六妖先后收起天外玄音,站在北邊的那位雄妖說道:“欲界八仙到了,快,取夔龍劍,走!”
另外一位雄妖飄至劉戒身旁,凌空虛抓,夔龍劍從地上跳起,如一條被馴服的小飛龍,不偏不斜地鉆入他的手掌中,他拔出劍來,端詳一眼,朗聲道:“是夔龍劍無疑!走吧!”身子飛到半空,見四位女妖不動,又落下來,問道:“怎么了?”
云嘯身旁的那位女妖道:“既然得到夔龍劍,咱們還怕甚么欲界八仙?”
站在東面的女妖道:“就是,咱們見仙就躲,已經躲了一千多年了,憑著這夔龍劍,咱們把這八個小仙殺了,揚眉吐氣一回!如何?”
與她相鄰的那位女妖拍手道:“迎雨說得好!咱們受仙鄙視,受魔欺負,連人都不正眼瞧,從今而后,咱們妖人大翻身,誅仙降魔,獨尊四道!沌生,把劍扔過來給我瞧瞧!”
雄妖沌生道:“走吧,回去好好瞧!”
那女妖一跺腳道:“我不走!偏要用仙試試這劍!”
沌生道:“咱們尚未參悟劍中奧秘,恐怕還不是八仙的對手。”
那女妖伸手道:“別啰嗦,快扔過來!”
沌生拗不過女妖,只得把手腕一翻,夔龍劍從他手中躍起,飛向那女妖。
眾人剛從天外玄音之下撿回性命,以奄奄一息的狀態看著六妖為所欲為。
從天空飛來的樂曲聲,仍在撫慰眾人的心靈。
云嘯和魚文秋閉著眼睛,緊緊相擁,甚么六妖,甚么八仙,甚么仙樂,甚么夔龍劍,甚至于天地和生死,都被無限柔情深深淹沒,在他們心中激不起任何波瀾。
眼瞅著夔龍劍即將到達那女妖手上,劍身忽然打轉豎立,竟像活了一般,化作一道灰影向上飛去。
那女妖尖叫一聲,連忙伸掌虛奪,夔龍劍只在空中稍稍一頓,卻以更快的速度飛離了她,女妖縱身追趕,她腳剛離地,夔龍劍已經竄出柏頂,鉆入一黃袍男子手中。
黃袍男子從空中緩緩落下,穿過枝葉間隙,輕飄飄著地,猶如一片羽毛,只見他單手執笛,正橫在嘴邊吹奏個不停,悠揚的笛聲與天空傳來的縹緲樂曲聲相和。
云嘯和魚文秋睜開眼,互相依偎,好奇地看著黃袍男子,被他那高妙的吹奏技法所吸引。
六名妖人同時出手,以無形之氣夾擊黃袍男子。
于萬通、風潮和天竺神僧阿私陀剛巧處于無形之氣的畢竟之路上,風潮一聲慘叫、阿私陀一聲悶哼,而被云嘯打暈、剛剛醒來的于萬通則不哼不哈,三條身軀被無形之氣吹得朝不同方向滾動數尺。
黃袍男子似乎沒有看到六妖出手襲擊,兀自屹立不動,六股犀利的無形之氣不知被他用什么法子化解了,或許,是那蕩氣回腸的樂曲聲。
六妖似乎剛剛知道自己與欲界八仙的差距是如此之遠,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風清口中連喊:“姐姐!”拼力把風潮拽到身旁,探了探她的鼻息,縱聲大哭。姊們倆好不容易在天外玄音中撐了下來,卻沒來由地遭此大難。
劉戒等四位神僧向阿私陀齊聲吟了一聲:“阿彌陀佛!”
于萬通的軀體毫無動靜,看樣子也已無緣無故喪命于無形之氣下。
雄妖沌生輕聲道:“走!”
六條身軀朝不同方向飛掠而出,好比落荒而逃的老鼠。
其迅疾與靈動,令云嘯望塵莫及,或許只有五神僧、紫清道人之流的大高手方能和他們一較高下。
黃袍男子并不追趕,繼續吹他的笛子。
倏忽之間,六條身影竟又返回,背對背,站成一個圈子,一致對外,貌似要抵御甚么。
果然,七條人影從枝葉間飄落,對六妖形成包圍。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法子,把六妖愣生生堵回來了。
七人身著不同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