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長袍,手執(zhí)不同的樂器:橙袍女子腰間懸鼓,紅袍女子抱琴,褐袍男子吹塤,藍袍女子鼓匏,青袍女子擊柷,綠袍男子身上竟然掛著兩排大大小小的編鐘,而紫袍男子也不含糊,身上掛的是兩排石磐,只不過這編鐘和石磐的個頭比尋常的要小許多,數(shù)目也遠遠不足,即便如此,仍不耽誤他們奏出動聽盈耳的樂曲。
這七種樂器,加上黃袍男子手中的笛子,剛好湊足金、石、土、革、絲、木、匏、竹八音。
欲界八仙,四男四女,被發(fā)跣足,鳳眼玉面。
在別人看來,眼前的情勢劍拔弩張,但他們卻不在乎,依舊癡迷于奏樂。
要么他們根本沒把敵人放在眼中,要么這樂曲本身就是他們用以抵敵的仙術(shù)。
雙方都不急著動手,只不過一方從容,另一方緊張,從容的一方多半不屑于先動手,而緊張的一方則不敢貿(mào)然出手。
眾人錯錯落落地被夾在六妖、八仙之間,倘若他們動起手來,恐怕大家都會做冤死鬼。
紫清等師徒三人呆在樹上不下來,很有先見之明。
不過,在場眾人也沒幾個能像他們那般扛住天外玄音,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柏頂樹枝上的。倘若經(jīng)受不住天外玄音折磨,在迷糊中從這么高的樹上摔下來,不死既殘。
風清大聲喊叫風霞,風霞昏昏沉沉地醒來,看見躺在旁邊的風潮臉色不對,問道:“姐姐……怎么了?”
風清哽噎道:“她不在了,快,咱們走!”拽著風霞便爬。
風霞“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下意識地跟著風清挪動身子。
云嘯也尖著嗓子呼喚皇甫劍聲、維納斯、楊法棟等人的名字,皇甫勁松、阿史那善濟、維納斯、楊法棟、朗決明等功力較為深厚的前輩先后醒來,一瞧眼前情形,當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拖著自己的親人或身邊的人往外爬。
不久前,云嘯敲暈維納斯的情形被楊法棟看見了,受云嘯啟發(fā),他先用巴掌扇暈朗決明,而后又把自己拍暈,兩人就這么避開了劫難。
云嘯看大伙爬得不被烏龜快多少,而六妖、八仙隨時都會動手,忍不住道:“諸位仙家,要打……能否找個沒人的地方打?我們賠上性命對你們有啥好處?”
無論是八仙還是六妖,都把云嘯的話當成了屁。
云嘯心中憤憤不平。
莫嗔、風潮、于萬通三個人因無形之氣殞命,這些所謂的仙看都不看一眼,由此可知,他們雖然不像妖那樣害人,卻也視人的性命如無物。
這是甚么仙?還比不上魔呢!
在云嘯的心目中,仙不但道行高深,而且道德高尚,心懷慈悲,樂于助人,正因為如此,人們才建廟燒香拜祭他們。而眼前的這八位,道行高,曲子奏得的也好,可仙品太差!
云嘯懷疑他們是裝模作樣、企圖騙取人間香火的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