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勁松道:“少林寺損失慘重,恐怕邪門歪道會來搗亂,大師作何打算?”
本善道:“請皇甫掌門放心,哪怕我少林只剩下十名弟子,也無人敢來放肆!”
皇甫勁松道:“北辰劍派將在登封驛站加派人手,若大師有什么需要,盡管調遣。”
本善道:“皇甫掌門仗義援手,貧僧感激不盡。”
眾人在少林寺逗留一陣,看眾僧雖然繁忙,做事卻井然有序,暗暗稱贊本善的經營之能,遂向眾高僧告辭,前往嵩山劍派。
出少林寺向東南,過少室闕,穿過一片山間田地,再翻越兩道山嶺,便可望見嵩山劍派總舵所在地嵩陽城。
但見城門大開,哀啼聲、嚎哭聲陣陣傳來。
走進城,沿途處處都是神態各異的尸體。和死去的人相比,活著的人太少了。
沒幾個人關注這幫不速之客,甚至都懶得瞧上一眼。
有人抱著已經沒有靈魂的親人發呆,有人撫著已經冰冷的軀體痛哭,有人茫然地走來走去,有人面帶驚恐怔怔地癱坐著……他們的傷痛,再長的歲月恐怕都無法撫平。
云嘯頭皮發麻,覺得那些飄蕩的冤魂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想隨時沖上來撕碎自己的魂魄,他恨不得背起魚文秋,扭頭逃得遠遠的,可又覺得必須面對自己的罪孽,而逃避,是違背良心的做法,是懦夫的行徑。
每遇到一位死者,他都要在心中說聲抱歉。
到達嵩山劍派總舵時,他覺得已經說了近千句。
巍峨的門樓下,六名身著頸裝的守門人靜靜地躺著,把半開半閉的大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皇甫劍聲、頡勇、斐力、云嘯幾個年輕人合力把尸體移開,眾人魚貫而入,轉過影壁,見幾名嵩山劍派弟子正在無精打采地抬尸體,行尸走肉恐怕都要比他們有活力。
看見眾人進來,有人停下手中的活計。
皇甫勁松向其中一人道:“這位兄弟,眼下哪位當家?”
那人傻傻地道:“師祖當家,可眼下他老人家不在家。”
朗決明道:“你師祖剛剛遇難,尸骨就在少林寺的后山上。”
那人“啊”的一聲,便抽抽噎噎哭了起來,其他幾名弟子也跟著抹眼淚。
朗決明道:“諸位,節哀,眼下誰當家?”那人又“啊”一聲,不知道如何回答。
另外一名弟子道:“師父,周師伯、鄧師叔都當家。”
朗決明問:“你師父是誰?”
那弟子道:“姓于,諱正云。”
朗決明道:“哦,原來于正云、周繽、鄧裳都活了下來,很好!太室五劍還有誰在世?”
那弟子道:“聶師伯和葛師叔率幾名師哥去江南公干了,只有劉師叔不幸身亡。”
朗決明嘆氣道:“劉畔有才華,年紀又輕,正是大有可為之時,可惜呀可惜,不過,其他幾大高手幸存,嵩山劍派復興不在話下。”
那弟子道:“敢問諸位尊姓大名?弟子好進去稟報。”
陳得劍插嘴道:“豈有此理!老夫是這里的常客,你們竟然不認識?”
那弟子道:“前輩恕罪,我們是嵩陽左城守衛,一向少在總舵行走。”
朗決明見他口才便給,應對得體,頗為賞識,問道:“你叫甚么名字?”
那弟子叉手躬身道:“稟前輩,晚輩姓李,賤名強通!”
朗決明道:“好,李強通,你就說武當玄都劍派紫清道長、北辰劍派皇甫勁松、泰山劍派陳得劍、昆侖劍派朗決明前來拜訪。”
李強通等人一聽四大派掌門駕臨,無不動容,連忙叉手行禮。
朗決明一擺手道:“形勢非常,毋需多禮!快去稟報吧!”
于正云、周繽、鄧裳三人好似大病剛剛痊愈,個個臉色蒼白,說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