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劍派陳得劍、昆侖劍派朗決明也先后承諾派人過來幫助嵩山劍派收拾殘局,周繽等人沒有推辭折損太過嚴(yán)重,沒有支援的話,收拾起來定然力不從心,這一點(diǎn),三人都明白。
三個頂梁柱為了爭奪掌門之位鬧矛盾,再加上嵩山劍派眾人都處于焦頭爛額狀態(tài),眾人也不好多呆,當(dāng)即告辭離開。
登上一處山坡,回首望去,血紅夕陽照射下嵩陽城,炊煙不升,死氣沉沉,只有凄慘的哭聲隱隱傳來,真如一座鬼城。
天色向晚,眾人在皇甫勁松的邀請下趕往登封,今夜,將住宿北辰劍派登封驛站。
登封城內(nèi)的情形,比嵩陽城要強(qiáng)許多,即便如此,仍折損了近半人口。
登封驛站駐守著十八名北辰弟子,其中有六名喪命。
皇甫勁松帶領(lǐng)北辰眾人隆重祭奠死者,并將其記為陣亡,厚厚撫恤其親屬家人。
眾人實在太累了,用罷晚膳,便早早歇宿了。
次日一早,眾人來到登封城外,將要分道揚(yáng)鑣。
云嘯看到登封城內(nèi)的情形,不由得擔(dān)心起王蒲一家人來。
洛陽離嵩山不遠(yuǎn),假如他們還在洛陽,會不會受到天外玄音的波及?就算他們離開洛陽返回陳州大王莊了,可王京珊呢?她應(yīng)當(dāng)已是吳府少夫人了,自然要留在洛陽。
他想先去洛陽瞧瞧,再南下尋人。
而北辰眾人也要取道洛陽入關(guān)北上,正好與云嘯同路,皇甫琴韻高新得直拍手。
皇甫勁松道:“賢侄多慮了,洛陽與嵩山相距四十余里,天外玄音波及不到,何必奔波徒勞?”
皇甫琴韻道:“哎呀,爹!這回天外玄音十分厲害,說不定波及洛陽了呢?他又沒甚么急事,跑去看看心里踏實些。”
她這話,也正是云嘯想說的。
眾人分作三撥:陳得劍往東回泰山;紫清道長、青玄子、靈飛子南下;朗決明、楊法棟、北辰眾人以及云嘯、魚文秋并作一路往西去。
臨別前,朗決明挑起了“嵩山劍派、少林遭重創(chuàng)之后如何維護(hù)中原武林安定”的話題,青玄子趁三位掌門人議事的時候,特意把云嘯叫到一邊道:“家?guī)煷舜吻皝恚⒎菫榱速琮垊Γ窍胍娨娔恪!?
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年高德劭的武林長者,竟然特意跑這么遠(yuǎn)來見自己,云嘯受寵若驚,不禁 “啊”了一聲,當(dāng)即恭敬地道:“他老人家……有啥吩咐?”
青玄子道:“沒甚么吩咐,就是想親眼見見你,看看你的為人。”
云嘯道:“俺為人處世馬馬虎虎,沒讓他老人家失望吧?”
青玄子道:“家?guī)熤徽f了四個字:我放心了。我問他:為何放心,是為了云少俠的人品么?他搖了搖頭,說是為了蒼生的命運(yùn)。我請他詳細(xì)指點(diǎn),他說,這玄而又玄之事,只能自己參悟,無法指點(diǎn),指點(diǎn)則生歧義,生歧義便是誤人。”
云嘯心想,若擱其他大師之流的人,談及未來氣運(yùn)時,八成會以“天機(jī)不可泄露”搪塞請教者,而紫清道長卻不在乎啥天機(jī)不天機(jī),他只是覺得這種事說了會讓人胡思亂想,故而還是不說為妙。
不談玄,不故作高深,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得道高人!
云嘯也想知道紫清道人到底從自己身上看到了啥,才說出放心的話來,還有,他放心什么?是因武林正道說俺拿著夔龍劍為非作歹,他看俺所作所為與傳言不符而放心?還是因相面看俺將來能平定甚么災(zāi)禍而放心?抑或是他看出俺只是個平平常常的人,將來也不會有啥血雨腥風(fēng),因此而放下心來?
好奇歸好奇,既然青玄子問不出來,俺也不用去費(fèi)口舌。
該說的話說完,青玄子和云嘯回到眾人之中。
皇甫琴韻和魚文秋互相攙著胳膊聽前輩們議事,看見云嘯回來,皇甫琴韻小聲道:“道長跟你說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