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怪不得葛沙羅巴巴地讓女兒來見俺，以她的姿容，世間沒有男子見了會不動心，只可惜，俺心中已經有文秋了，她長得像文秋，卻究竟不是文秋。

不過，看著她，的確消去不少對魚文秋的思念之苦。

“那個……文秋……跟我長得很像？”公主怯生生地問道。

猛一聽，簡直就是魚文秋在說話，仔細一品，才能發覺她語調中缺乏魚文秋的那種江湖氣慨，還有，她的漢話帶著少許異域風味，和魚文秋的吳儂軟語有異曲同工之妙。

云嘯怔怔地點了點頭。

“她是你甚么人？”

“意中人。”云嘯坦白回答。

“她在長安，在家里么？”

云嘯的目光越過公主，停留在遠處的山巒上，搖搖頭道：“俺也不知道她在何處。”

“是她離開了你？”

云嘯的心隱隱作痛，不愿意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

“為何離開你？”

“一言難盡，恕俺不能詳細解釋。”

“她離開你……你還放不下她？”

“放不下，有朝一日，俺會找到她，令她回心轉意。”

公主沉默片刻，嘆口氣道：“可惜，我和你相逢……太遲了。”

相逢太遲，有緣無分，蘊含著多少遺憾和惆悵？

云嘯無言以對。

“倘若不是先遇見她，你……會留下來么？”

云嘯注視著她，真誠地道：“會！”他不明白自己有哪里好，會獲得這等絕世美女的青睞。

公主微微一笑，淚珠卻順著臉頰流下。

有那么一瞬間，云嘯內心升起一股幫她抹去眼淚的沖動，但他最終管住了自己的手既然人不留下來，又何必留情？

公主似乎看出了云嘯內心的波動，抹去淚水道：“我明白你的心思，知足啦，走吧，不耽誤你趕路了。”

公主戴回面紗，和云嘯一前一后返回眾人身旁，向裴善道：“將軍，撤兵吧！”語調中帶著幾分頤指氣使，跟方才的柔聲細語截然不同。

裴善也不多問，向云嘯等三人叉手道：“諸位保重，一路平安，告辭！”

公主向云嘯點了點頭，目光中含有深意。

待云嘯等三人還禮道過珍重之后，裴善大手一揮，雙腿一夾馬身，和公主率先奔出，帶領一百多士兵，兜了個圈子，疾馳回城。

沒想到是這么個結果。

云妙生、曹文、云嘯面面相覷，曹文哼了一聲道：“他娘的，你小子大驚小怪，害我們差點多走幾百里的路！還他娘的是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