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什么,猛地把眼睛睜大,掙扎著要坐起來,口中道:“你們……也被吞了?咱們都在怪物腹中?”云嘯見他剛坐起又要摔倒,連忙扶住。
朱蘭蘭道:“什么吞了?你被那些怪物嚇傻了?咱們還在山洞里呢!水無緣無故消失了,怪物們也糊里糊涂沒影了,我說是鬼神作怪,夏陣主偏偏不信,你從哪里冒出來的?方才我們找你時從這里經過,怎么沒在這里踩到你?”
夏陣主怔怔地瞧著朱蘭蘭,腦子似乎沒跟上她這連珠炮一般的發問,半晌方道:“我……我明明被什么東西吞……吞到肚里了,難道……被吐出來了?哦,要么就是……被拉出來的?”他竭力思索自己的經歷,話剛說完便嘔吐起來,顯然是在幻想被那生靈拉出來的情形時反胃了。
朱蘭蘭替夏陣主拍背催吐,笑道:“八成是你不合它口味,干脆把你吐出來了。”
夏陣主干嘔半晌,什么都沒有吐出來,用衣袖揩了嘴唇邊的口水,有氣無力地道:“不,不會是吐出來的,它吞我的時候……牙齒刮得我生疼,哎呀,可疼死我了,我喉嚨……都喊破了,它要是吐我出來的話,我必定還要……再遭一回罪,那種罪,你遭一回……一輩子都忘不了,可我清清楚楚……記得我只遭過一回。”
眾人看夏陣主身上道道傷痕,斑斑血跡,知道他所言不虛。吞他的那生靈多半是怕別的生靈爭食,顧不上嚼,愣把他給生吞了下去。可若是真像朱蘭蘭所說夏陣主不合它口味,那它也應當吐出來才對,怎會把他拉出去呢?難道那生靈是個直腸子?
春陣主道:“窮兄弟,你的喊聲我聽見了,異常沉悶,想去救你,卻自身難保。若不是這水去得及時,我已經被撕成一塊塊進入那些畜生的肚里了。”
朱蘭蘭擼起袖子,露出雪白肌膚與殷紅血跡相間的手臂,湊到眾人面前道:“你們瞧瞧,本姑娘的胳膊就被一頭大怪物咬著了。只需再遲一瞬,這條胳膊就不是本姑娘的了。”只見她那條竹筍一般的胳膊上,被尖牙利齒刺出了一排口子,翻著殷紅皮肉,其中兀自有血水滲出。
眾人回想方才的情形,心有余悸,大伙性命還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水和生靈去到底跑哪里去了以及是不是鬼神倒顯得無所謂了,反正把腦袋想炸也想不明白,不如隨他們去吧。
云嘯喂夏陣主喝了點水,幾個人席地而坐,打理傷口,吃些干糧,修養精神。
夏陣主方才顯得虛弱、萎靡主要是因為被嚇的,這會有了眾人陪伴以及火把光明的籠罩,他很快便恢復過來,向春陣主道:“春陣主,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春陣主聽他說的鄭重其事,不由自主直了直腰身。
夏陣主道:“請稱我‘非窮兄弟’吧,‘窮兄弟’這稱謂我聽著不順耳,要不,你叫我名字便是,不然的話,我再富有也要被你叫窮了。”
云嘯和朱蘭蘭聽罷,呆了片刻,便大笑起來,就連一向冷艷的春陣主陳寶貞,也露出了嫣然的笑容。這一笑,驅走了籠罩在眾人心頭的陰霾。
四個人,圍著一桿火把,在巨大而又空曠的山洞腹中,用笑聲與勇氣沖擊著四面八方的黑暗,盡管渺小,卻充滿著力量。
朱蘭蘭一手抿嘴,一手指著夏陣主道:“誰讓令尊令堂給你起了這么個名字?貞姐姐稱你為‘窮兄弟’還不是顯得親近?你還不樂意了!”
夏陣主道:“親近固然好,我更害怕窮。不然也不會起名非窮了。”
春陣主道:“好,我答應你,以后只稱你非窮兄弟。”
夏陣主咧嘴笑道:“這就是了,你們聽聽,既親切又順耳!”
眾人坐了許久,若不是那沙子捂不熱,他們還愿意多坐一會。
云嘯帶著眾人找到了他和朱蘭蘭的包袱、火把,還有那根桃枝。向一個方位指了指道:“咱們朝那邊走!那青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