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蘭蘭稍一清醒,便問:“水呢?那些生靈呢?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都不見了?”
云嘯道:“不知道,幸虧都不見了,不然咱都已經死了。”
春陣主道:“此地處處蹊蹺,八成是有什么機關,把水和生靈都藏起來了?!?
朱蘭蘭道:“什么機關如此神奇?竟然連咱們身上的水都收了去。你們沒感覺出自己身上都干了么?”
云嘯和春陣主這才恍然,照啊,人剛從水里出來,頭發應當濕漉漉地滴水、衣袍應當令人討厭地粘在身上、人也應該因寒冷而抖個不停,可如今渾身上下干溜溜地,這般匪夷所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蘭蘭道:“什么機關?我瞧啊,八成是鬼神作祟!作法嚇唬咱們的。咦,奇怪,這地上為何會有沙子?”她剛剛覺出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沙子。
春陣主道:“方才那水潭或許就是一條暗河,那些水和生靈都來自暗河,暗河突然流干,留下了河沙。”她沉吟片刻,給出了解釋。
朱蘭蘭道:“看來你還是不信鬼神作怪之說,那你倒猜猜,咱們的衣衫干這么快到底是因為什么?”
春陣主道:“這個……我說不上來,那么多水突然流干,或許這附近有一個大洞通往地下,咱們得小心別掉進洞里?!?
云嘯道:“俺感覺沒有大洞?!?
朱蘭蘭火氣蹭地又上來了,使勁掐了一下云嘯的手道:“又感覺?那么多水你先前沒感覺到,水突然消失你也感覺不出為什么,如今夏陣主身在何處是死是活你依然感覺不出來!以后別再跟本姑娘提什么感覺!本姑娘感覺你就是在瞎感覺!”
云嘯辯解道:“俺是能感覺,可就是時靈時不靈。”雖然他感應萬物的能耐不甚精熟,卻不像朱蘭蘭說得如此不堪,只是眼前稀奇古怪的事接連發生,感應不怎么奏效,弄得云嘯對自己也沒有了信心。
朱蘭蘭道:“那你還感覺個屁!”
三個人一邊交談,一邊圍著會合之處一圈一圈地往外轉,越轉越大,他們小心翼翼,生怕錯過了夏陣主。
云嘯道:“咱們乘坐的龍頭骨,俺感應到了,跟俺走。”
朱蘭蘭道:“春陣主,你瞧他……”
春陣主打斷朱蘭蘭的話道:“跟著他走吧?!?
這次感覺對了,云嘯果然帶著她們找到了龍頭骨。摸出其中的火把和包袱,這些東西屬于春、夏兩位陣主,雖然都被水泡過,此時卻已干燥如初。
春陣主掏出火刀、火石點燃火把,火把帶來的光明雖然微弱,卻倔強地在黑暗中閃耀,給眾人的心靈帶來莫大的慰籍。
朱蘭蘭道:“算你蒙對了,瞎貓碰著死耗子?!彼捯魟偮?,就聽見“嘭”的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從什么地方摔了下來,緊接著便聽見有人在呻吟。
“是夏陣主!”春陣主道,“夏陣主,你在哪里?”
沒人回答,呻吟之聲仍在。
春陣主高舉火把,眾人循聲找去,剛走不遠,就見他們方才探過的地方,好像躺著一條黑黢黢的人影。
眾人連忙跑過去一瞧,那可不就是夏陣主么?
只見他衣衫襤褸,渾身血跡,面色憔悴,閉著眼睛仰面而臥,正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叫。
有亂糟糟的腳印為證,這地方眾人方才明明走過,怎么沒碰到他呢,這么大一個人在這里躺著,不被踩著也得被踹著吧?剛剛那“嘭”的聲響,是他發出的么?眾人十分納悶,想不透去中緣由。
眾人都蹲下來,朱蘭蘭搖搖夏陣主的身子,叫道:“喂,死了沒有?”
夏陣主眼睛不睜,只管哼哼唧唧地喊疼,春陣主撫摸著他的腦袋,柔聲道:“窮兄弟,快醒來!”
她這一撫摸一呼喚,十分有效,夏陣主緩緩睜開眼來,迷迷瞪瞪地看看這個,瞅瞅那個,而后似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