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他這才依稀想起,方才臥倒前以手摁地,稀里糊涂中,左手被地上的長劍劃了一道口子,這傷口并非來自無形之氣。
難道無形之氣傷不了俺,卻能傷他們幾個?這是為啥?早知如此,俺何必帶他們來?
嗨,管他為啥,它既然傷不了俺,俺干脆直闖過去便是。可是萬一這幾個破洞只是在別處蹭出來的呢?或者俺沒有為無形之氣所傷不過是因為運氣好呢?
管不了這許多了,賭一把!
想到此處,他向夏陣主、朱蘭蘭道:“你們在這里等俺,俺獨自過去瞧瞧,若能找到青龍,說不定還能救回春陣主的性命。”
夏陣主似乎沉于悲痛,沒有吱聲,朱蘭蘭連忙攔住云嘯道:“你這一去必然會被無形之氣刺成篩子,那不是找死么?本姑娘不準你去!”
云嘯巧妙地繞過朱蘭蘭,腳下不停道:“放心,俺自有主意,不會傻到去找死,再晚就來不及啦!”時間緊急,他拿一根火把別在腰里,揣好生火用的家伙,扶著石壁向前走。
朱蘭蘭看他胸有成竹,便不再婆婆媽媽地阻攔,尋思,他不點火把,對方便瞧不見他,瞧不見他,多半就不會釋放無形之氣,難道這就是他的主意?早知如此,方才摸黑過去不就成了?
“你……要小心,你若不回來,本姑娘就在此地等到死!”
云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朱蘭蘭,嘆了口氣道:“放心,俺死活都回來。”
朱蘭蘭道:“放屁,死了怎么回來?本姑娘要你活著回來!”
云嘯不再吭聲,一邊施展納氣之術以求盡快恢復元氣,一邊加快腳步行進,此時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法子救回春陣主!
朱蘭蘭看著云嘯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滿懷憂慮。
她呆呆地站了一會,回過身來,蹲在春陣主身旁,去握她的手,冰涼冰涼的,可她那刺耳的呼吸聲仍在,人還活著。
朱蘭蘭連忙把幾個包袱中的衣物都搜羅出來,蓋在春陣主身上,然后再次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摩挲著,用溫柔而又堅定地聲音道:“貞姐姐,你要挺住,云嘯去想辦法了,他一定會救你!”
夏陣主冷笑一聲道:“他怎么救?他又不是神仙!貞姊妹就是因為相信他,才落得如此下場!”
朱蘭蘭道:“現(xiàn)如今說這些有什么用?想法子救貞姐姐才是正道。”
夏陣主道:“貞姊妹在芍藥谷深受愛戴,威望素著,她若就此死了,芍藥谷不會輕饒云嘯!”
朱蘭蘭道:“此事怎會怪云嘯呢?你們芍藥谷不會如此糊涂吧?再說,無論如何,貞姐姐絕不會怪云嘯!”
夏陣主道:“這不是糊涂,而是感情深,就算貞姊妹不怪罪,我也不怪罪,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云嘯!”
朱蘭蘭怔了片刻道:“對云嘯而言,只要你和貞姐姐不怨她,就已夠啦。”
正說著,就聽“哧哧哧”一陣響,又有無形之氣打在對面的石壁上,石頭的碎粒應聲而落。
云嘯又遇到了無形之氣!
朱蘭蘭跳起來大聲喊:“云嘯,云嘯,你還好嗎?云嘯,快回話!”
大約摸到上一回開始被無形之氣襲擊的地方,云嘯停了下來,生死就在這數(shù)步之遙,該回味的往事他已經(jīng)在來時的路上回味過了,如果此次難逃一死,他希望自己能鄭重走完這幾步。
他離開石壁,昂首堅定地前行,若不是要救春陣主,他會能走多慢走多慢。
密集的蚊吶之聲再次在前方響起,云嘯不再揮劍格擋,因為那只會白費力氣。
致命的蚊吶之聲不斷從云嘯耳邊掠過,讓他想起了夏日里成群飛舞的蚊蟲。肯定有無形之氣已經(jīng)打在了自己身上,因為他能感覺出身上衣袍的破洞正在迅速增多。
俺賭對了!云嘯長舒一口氣。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