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橫流,再也說不出話來。
群雄都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卻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幾人心思機敏,當即沖到云嘯身邊去搶鈿盒。
一個道:“還有神水么?我拿去救我爹!”
一個道:“我要救我夫君!”
一個道:“你們都別搶!老子要治腿上箭傷!”
……
不少圍觀者還有些迷糊的時候,幾個人已經乒乒乓乓動上了手,有人甚至掄起了兵刃。
只聽云嘯沉聲道:“都住手!那盒里一滴神水都沒有了!搶去只能裝簪子金鈿!”
幾人聽了稍稍一愣,都撒手離開,搶到的那位瞅了瞅空空如也的鈿盒,罵了一句道:“老子有不是娘們,用不著這個!”將鈿盒隨手往后一扔,人群中突然冒出一條大漢,接住鈿盒道:“嘿嘿,你不要,咱要!這么精美的盒子,扔了怪可惜。”
有人笑道:“歐陽大,你要鈿盒做什么?難道你男人做夠了想做女人么?你那么丑,就別妄想啦!”
群雄哄然大笑中,有人突然喊道:“他是想往鈿盒里灌水……”
可謂一喊驚醒夢中人:盒子雖是空的,可盒壁、盒蓋上或多或少都會沾一些殘余的神水,往盒中裝水,殘余的神水就會進入水中,那水不就沾染神氣了?沾染神氣的水即便沒有起死回生之效,再不濟也是療傷神水吧?
于是,有幾個人又打了起來,群雄跟著起哄。
朱老犇、朱悠悠父子迷茫地看著這一切,朱悠悠道:“妹子,那不是我從長安給你捎回來的鈿盒么?他們搶什么?你還不快去搶回來?”
朱蘭蘭笑道:“本姑娘這會心情好,送給他們玩耍了!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朱悠悠撓頭道:“我中箭了……爹爹為保護我也中箭了……哎……胸口的箭傷呢?我……我不是本該已經死了么?爹,爹,爹……”
朱老犇太過虛弱,方才坐起又躺下之后,就不再動,朱悠悠還以為他不成了。
朱老犇道:“別喊啦,老子還活著呢!傷口……也全不見了。蘭兒,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朱蘭蘭指著正被那幾人搶奪的鈿盒道:“女兒用那鈿盒裝了些龍涎回來,把你和哥哥的傷治好了。”
“龍……龍涎?”朱老犇和朱悠悠都露出一副“我覺得你在胡說”的神情。
朱悠悠隨口問道:“你在哪里弄的龍……涎?”
盡管搶鈿盒那幾人的吵嚷聲幾乎把這山洞的蓋子掀掉,朱悠悠那虛弱的聲音仍舊傳入了有心人的耳中,山洞里莫名其妙地很快安靜下來,掙鈿盒的那幾人瞧圍觀者都住了嘴把目光投向朱悠悠,連忙罷手,有三人各自捏著鈿盒一角兀自不放。
安靜片刻,有人耐不住好奇,小聲打聽:“出啥事了?都他娘……”立刻被他人示意噤聲。
朱老犇瞅了兒子一眼,目光中責備他閱歷淺多嘴,這些人耳朵豎起,虎視眈眈,顯然都想聽聽龍涎的下落,倘若女兒不以實相告,他們多半會想方設法打聽,或暗算逼迫,或引誘欺騙,可謂后患無窮,倘若說了,青石幫……嗨……還得算上濟世幫……就不能獨霸龍涎,唉,倒不如開誠布公算啦。
想到這里,朱老犇支撐著坐起,朱蘭蘭連忙去扶,朱老犇推開女兒的手,朗聲道:“女兒呀,我好得很,你不用扶!趕快把龍涎的下落跟叔叔、伯伯們說了吧,大伙都去弄些來!”
群雄紛紛豎起大拇指道:“到底是盟主!大方!大氣!”
“那可不是么?盟主的義氣沒得說!”
“賢侄女,你說吧,有了這個老子就不怕死啦,以后你別叫我叔叔啦,我叫你姑奶奶!”
……
朱蘭蘭道:“這地方十分兇險,你們去了恐怕會死。我們也是九死一生才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