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門口,阿史那兄弟猶如兩尊門神立在那里,朱老強在距離二人兩丈外躊躇來去,雙眼不停向洞內(nèi)眺望,顯然很關(guān)心他二哥和侄兒,想進洞卻被阿史那兄弟擋住了。
看見云嘯吃來,朱老強粗著嗓子喊道:“喂,我二哥和賢侄是不是死了?”
云嘯道:“都活過來啦!兩位哥哥,讓他進去吧!”
阿史那兄弟倆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與朱老強異口同聲道:“真的活過來了?”
隨后跟來的皇甫琴韻接茬道:“那還有假?老朱家父子倆,命是真大!”
朱老強飛身至云嘯面前,直勾勾盯著云嘯瞅了片刻,突然跪下,等云嘯反應(yīng)過來去拉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以額碰石結(jié)結(jié)實實磕了一個頭,磕第二個的時候,才被云嘯架住。
“再造之恩,沒齒難忘!”這話從朱老強口中說出,誠懇得令人動容。
“三幫主,恁別謝俺,要謝就謝恁侄女?!闭f著,云嘯已經(jīng)將朱老強扶起。
“要謝的!要謝的!我……我去看看他們!”話音未落,人已進入洞中。
云嘯看著朱老強的背影,心想,如此直爽憨厚之人當真少見。他轉(zhuǎn)頭尋找方才喊他之人,見兩名士兵正站在一塊大石頭旁閑聊,云嘯便朝他們走了過去。
阿史那斐力道:“方才里頭吵吵鬧鬧,發(fā)生什么了?”
皇甫琴韻緊跟云嘯,頭也不回道:“你們問問我哥便知?!?
阿史那頡勇問道:“你去做什么?”
皇甫琴韻以背影拋下一句話道:“你少管!”
兩名士兵帶著云嘯和皇甫琴韻,翻上東側(cè)山嶺,來到一頂帳篷前。
皇甫琴韻好奇地問:“這帳篷是何時搭起來的?”
云嘯道:“之前沒有,剛搭不久?!?
兩名士兵喝道:“將軍帳前,不可喧嘩!”接著向帳篷躬身道:“將軍,人已帶到!”
皇甫琴韻“嗬”了一聲道:“好大排場!”
士兵一晃兵刃道:“大膽!竟敢輕視將軍!”
“嘻嘻,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皇甫琴韻正要拔劍出鞘,被云嘯攔住,這時,帳篷內(nèi)有人哈哈大笑。
云嘯一聽,皺著眉毛道:“京越哥?是恁么?”
帳篷門簾打開,一人身著鮮亮的紅色鎧甲,笑吟吟地走出,不是王京越是誰?
王京越走上前來,右手握住云嘯左手,左手拍著云嘯肩膀道:“小子,長高叻!”言語神情極是親熱。
天地如此之大,一日之內(nèi)竟然能遇到親人和朋友,云嘯不覺有些恍惚,他驚喜地打量著王京越,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王京越笑哈哈地摟著云嘯肩膀道:“咋啦?傻了?”
云嘯又怔了片刻方道:“恁咋曬恁黑叻,臉上這道疤咋來哩?俺叔、珊姐姐……還有俺嫂子……他們都很好吧?”一提到王京珊,云嘯的心便隱隱作痛。
王京越遠本英俊中有幾分秀氣,如今成了一個面容黝黑的粗獷大漢,左臉頰上那道一寸多長的殷紅傷疤,又給他增添了幾分彪悍之氣。
“好,都好,京珊如今已貴為昭儀,成了貴妃的心腹,日后前途無量,俺爹在長安縣做縣丞,又逍遙,又自在。先別說俺,這位姑娘是誰?弟妹么?”
王京越指著皇甫琴韻笑問云嘯。
云嘯倒沒什么,皇甫琴韻當即雙頰飛紅嗔道:“你胡說什么?我只是他好朋友!你呢?和云嘯有什么干系?”
王京越哈哈笑道:“口音你都聽不出來?俺和他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以前啊,俺老欺負他,如今和他親如兄弟?!?
皇甫琴韻撇了撇嘴道:“他本事真么大,還會被你欺負?”
王京越笑道:“說那啥話?他的本事又不是打娘胎里帶來的,那時候啊,他又瘦又小,老在村頭放羊,俺就有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