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京越笑聲漸息,拍著云嘯肩膀,正色道:“自古美女配英雄,那些市井村夫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識真神,魚文秋能跟賢弟,算她有眼光!賢弟,她現(xiàn)在何處?讓恁哥見見!”
云嘯搖頭道:“不知道,她突然離開俺,回到了宜春院,再后來……就不知道哪里去了。琴韻姑娘還記得咱們去洛陽拜訪吳大通大伯,在遐思樓飲酒那一晚么?”
皇甫琴韻道:“怎會不記得?怎么?魚文秋就是那時候離開你么?”
云嘯黯然點頭,詳細情形他不愿說,畢竟失身卓文秋這事不太好講。
王京越拍著云嘯肩膀道:“賢弟,不必傷懷,大丈夫何患無妻?她離開恁是她眼瞎,讓她騙些錢財又算得了什么?”說罷,他瞧了瞧西墜的日頭,繼續(xù)道:“賢弟,俺還要進京復命,恁不愿意見皇帝也就罷了,和琴韻姑娘一起,隨俺去長安玩耍些時日吧。恁叔和恁姐可都想恁了。”
云嘯尚未開口,皇甫琴韻插嘴道:“他去不了,我和哥哥特地跑來請他去北方走一趟,那邊有大事發(fā)生,還指望他幫忙呢!”
王京越道:“啥事?比俺家人相聚之事還要緊么?”
皇甫琴韻鄭重道:“這事若處置不好,能讓天下人都死絕,恁……你說要緊不要緊?”
王京越道:“啥事這么厲害?恁大的事,不該上奏朝廷么?”
皇甫琴韻嘻嘻笑道:“朝廷處置不了的事可多啦,這是其中一件。”
王京越面露不信表情道:“咦,到底啥事,連朝廷都處置不了!恁倒說來聽聽。”
皇甫琴韻道:“你既然是云嘯好友,跟你說了也無妨。北方有巨人,身高丈許,臉龐須眉雪白,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我們叫他們冰人,每隔一百多年,他們都會南侵一回,所過之處,生靈涂炭,人畜皆入其腹,飛禽走獸皆難逃其口,這便是‘冰人之禍’!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年夏天沒有去年熱了?”
云嘯、王京越正聽得入神,冷不防被皇甫琴韻這么問了一句不想干的話,都愣了愣,云嘯聳聳肩膀,拉了拉衣襟道:“好像……涼快了些。”
王京越道:“這夏天熱不熱跟那啥冰人之禍有啥干系?”
皇甫琴韻道:“我爹說,冰人喜寒,按他推算,今年夏日不熱,冬季必冷,即便四季如春的江南,恐怕也會被雪覆蓋,北方將有冰橋跨國大海與苦寒之境相連,冰人必會傾巢而出,跟隨寒潮,一路從北吃向南。”
聽到這里,王京越笑了起來:“一路從北吃向南……哈哈哈,琴韻姑娘,若真有其事,朝廷怎會一丁點都不知道?”
皇甫琴韻微笑道:“朝廷嘛,用我爹的話說,一向飯桶草包居多,若論玩弄權術、諂媚陷害,無人比得上他們,若論應付正事,他們百無一用。我就問你,安祿山打算造反,這事你們知道么?”
王京越拉長調子“哎”了一聲,連連搖頭道:“不可能,安祿山一向受皇帝和貴妃器重崇信,位極人臣,他造反做什么?”話剛說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皺著眉頭,自己問自己:“他造反做什么?難道想做皇帝?咦,恁咋知道叻?”
皇甫琴韻笑道:“我北辰劍派雖遠離中土,卻也時刻關注朝廷動向。安祿山整軍經武,瞎子都能看出他要反,你竟然不知道!我爹可說對了,你們朝廷的人都是草包。”
王京越雖然被納入草包之列,卻不生氣,把嘴一撇道:“咦,恁說那啥話,沒聽說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么?哼,他狗日的真要造反,俺要親手割下他的腦袋!”
皇甫琴韻道:“我爹說,天下承平日久,若驟然事發(fā),朝廷那些酒囊飯袋可難以抵敵,到時候,恐怕連京城都保不住!”
王京越擺手道:“恁放心,有俺在,保管狗日的安祿山連漁陽都出不了。”
皇甫琴韻“嘻嘻”笑道:“王大將軍豪氣干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