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剛，她明明察覺到百里稷好幾次想開口，卻什么都沒說。

“母后還有什么事？”

“你找到慧娘了嗎？”

沈皇后目光復雜問道。

“母后希望兒臣找到她么！”百里稷反問一句。

沈皇后頓了一會兒才繼續問，“她是不是在你手上？”

“她的確在兒臣手里。”百里稷沒有隱瞞，盯著沈皇后，直接應了下來。

“她……她和你說了什么？”

百里稷嘲諷道，“母后是不是很著急，怕慧娘出現在父皇面前吧！”

“有些事確實該告訴你了。”

百里稷沒有說話，等著沈皇后繼續往下說，他想看看沈皇后會如何解釋那些事情。

“陳三娘的妹妹和孩子確實都是本宮動的手，那個時候你父皇眼里只有陳三娘，本宮本可以容忍她，誰知她忽然懷了孕，這事對本宮的威脅太大了，所以本宮做了那些事，想除掉這個心腹大患。”

“本宮自以為行事滴水不漏，誰知殺她妹妹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塊手帕。”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韻兒，她知曉后主動提出由她來認下所有的事情，她想保護你，也想保護我，我本不愿這樣做，但韻兒堅持，跑到陳三娘那里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亦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將錯就錯下去。”

“殿下，皇后娘娘所言句句屬實，娘娘和沈嬪娘娘感情一直很好，沈嬪娘娘性子軟，她知道自己庇護不了殿下，所有才犧牲自己來保全娘娘，好讓娘娘照顧殿下。”

玉容插了一句嘴。

“那個時候韻兒懷著你，太醫已經斷然這會是個男胎，宮中子嗣單薄，太后和皇上都重視這一胎。

她的飲食皆由皇上親自過問，常常進食大補之物，我知道如此進補對韻兒不好，你父皇這是故意的，但我阻止不了。

從她認下這些事開始，這一天就注定了，你父皇不可能放過她。”

說起這些的時候沈皇后一臉痛惜，“胎兒長得太大，韻兒生產的時候吃了很多苦頭，她拼了命把你生出來，最后血崩，本宮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看著她死在我面前。”

“韻兒死前把你托付給了本宮，讓本宮好好照顧你，不要在你面前提及她，她希望你開開心心的長大，那個時候本宮就發誓，從今以后你就是本宮的親生兒子，本宮一定要好好把你撫養長大，扶上儲君之位。”

“本宮確實對不起韻兒，是本宮害死了她，這些年來，本宮常常夢見韻兒，夢見她一身是血躺在那里，每每夢中驚醒都覺得愧疚，阿稷，這些事本宮早就該告訴你，但本宮不敢說，我怕說了你會恨我。”

沈皇后的語氣中有濃濃的自責，甚至不敢去看百里稷。

百里稷一言不發聽沈皇后說完這些，什么話也沒說，眼中有濃濃的失望。

“太子殿下，當年娘娘實屬無奈，她……”

玉容急忙替沈皇后解釋，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百里稷打斷了，“玉容，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玉容，你退下。”

沈皇后擺手。

“是，奴婢告退。”

玉容不敢再插嘴，躬身退下了。

沈皇后走到百里稷面前，想伸手去拍百里稷的肩膀，只是被他避開了。

她只能尷尬的收回手，嘆息道，“阿稷，你不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