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真的會罷兵退軍?但凡我嵥國動蕩之際,南霈哪次閑住過?”徐州太守輕輕彈撥著官服上的塵土,“下官以為,首要之舉還是得向凜宗索要今年的錢糧軍械,備兩年所需。陳潛一來一回再快也得半載,若是被耽擱,待上個一兩年也是極有可能。”
韓政轉動了下脖子,連聲應道“有理有理,但若能殺他,再好不過。本王是指望不上軒轅玄那個庸才,你去派人備上幾分厚禮,即刻出發去平川。疏通疏通關系,實在不行,江湖懸賞也可。”
“王爺放心,下官定將此事辦妥。不過……”徐州太守話鋒一轉,略帶停頓,“要讓延平和蘊安打起來,并非只有殺陳潛這一條路。若是派遣間者去刺殺南霈西川公,或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誘殺永王,亦能達到預期。”
韓政扶額,閉眼考慮了一會“扶陽王與西川公有殺父之仇,喪子之怨,間者刺殺諸類的法子,應是早已用過。你若有心,也可一試。至于軒轅玄還是別動為好,萬一失手,化友成仇得不償失。”
“是。”徐州太守弓身退下。
韓政手中握著的是嵥帝李戡剛頒發給徐州太守的詔令。其令為
三月庚子,制詔徐州、東淮、光州太守、使者校尉。德行仁者,惻下之崎嶇于白事,愍民之憔悴于黃眚。西道及禍,蕙畝殄瘁。五穀不登,六畜不碩。若徐州方內無事,資糧可儉。東淮、光州輸發,截日不供徐州。義命自安,將被于惠風。賊義殘仁,頃斃于草棘。書到,如律令。
李戡在上位的第二年,平定了因地震而引發的長籟叛亂,更是一舉將鎮國侯扳倒。鎮國侯的倒臺,意味著韓政近些年的謀劃已顯露一角。
韓政雖常年領軍職,但他卻有著極其敏銳的政治嗅覺。今年開春李戡已臨時征加賦稅,而現在又有意削減徐州北軍用度,加上陳潛出使南霈,種種跡象表面李戡要對徐州有所行動了。
“我能扶你繼位,就能拉你下臺!”韓政輕蔑說道,隨手將詔令丟進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