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視線一刻也未曾從熾日的眼睛上挪開,無形之中,整個水榭的景臺上充滿了緊迫感和壓抑感。
熾日咧著嘴在笑,但眼底深處卻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時依,你知道我一向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守天閣里的內賊另有其人。”
“此事與我無關。”
“那什么才是你會關心的?”熾日的聲調揚得很高,“那紈绔混賬的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冷月的眼神鋒利如刀,神情卻是極為淡漠“一切皆是閣主交待,我如何做事不用你教!”
在說這話的同時,她的右手已經不自覺的摸在隨身攜帶的匕首上。
有時候女人會生出一種莫名的直覺,往往這種直覺和預感總是距離真相無比的接近,熾日的武功在守天閣內是頂尖的,三光四象里,只有聽雨能夠與之一教高下。
爍星也就是歸荑,雖然精通刺殺,但在不能偷襲的前提下,正面與熾日交手,頂多只能堅持百回合。
“你不該讓情緒而左右你的判斷!”熾日的白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奪目,他輕輕用手握在劍鞘的中部,整個橫在冷月面前,緩緩說道,“那樣的鋒口,只能是善于左手持刀劍的人才能完成。”
瞬間冷月的腦海里浮現出十名暗衛的致命傷口,確如熾日所說,而他本身是右手持劍的。這一點,無法說謊,畢竟二人在守天閣內相處了近十年。
之所以會將嫌疑放在熾日的身上,只是縱觀守天閣上下,能有符合身手、作案時間還有情報信息,除了他以外,暫時沒有第二人。
也不是沒考慮過聽雨和隨風,但前者負責暗中保護老皇帝的安危,而后者一直處在平川城中。
“北原世子遇刺之事,與延平王府無關,準確來說與軒轅偲無關。”
“你怎敢肯定?”
冷月將匕首收回袖中,淡淡道“有墨玉梅花為證,試問天底下還會有第二支人馬能使用這種暗器?”
熾日有些不死心反問“永王與韓政有所勾結,而張氏余孽又和嵥人同謀,你怎知延平王府不是幕后主使?”
“永王若是有意與離恨天勾結,你覺得西川公到如今還能安然無恙?”
冷月有些不耐煩,面無表情的問他“為何你處處都在針對延平王府,閣中規矩素來就是不能有所偏頗的!”
“偏頗的人是你。”熾日瞇起眼睛,努力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罷了,今日過來不是與你爭執的。”
“那你可以走了,往后若無緊要之事,別來這里。”
“為何?”
冷月瞟了他一眼“軒轅偲身邊的親衛可不是等閑之輩,目前我還不想暴露身份。”
熾日沒再說話,默默點頭,腳尖一踮伸手抓住檐梁,翻身上了屋頂,繼而消失在她的視野之中。
這邊人一剛走,門外的廊道上傳來的一陣稀疏的腳步,憑著節奏和聲響聽來,是軒轅偲到了。果然,稍后就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時依?”
“進來吧。”
軒轅偲在得到允準之后,立刻就將房門推開,探頭探腦觀察了一下屋內發現并沒有人影,轉而直接走向景臺。看見冷月安靜恬淡的正喝著花茶,不由面帶喜色問道“這南苑的風光是整個王府里最好的,喜歡么?”
冷月輕輕放下茶盞,抬眼看著人說“你喜歡就好,問我作甚?”
軒轅偲有些泄氣,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這不是想著關心體貼你么,唉,熱臉貼著冷屁股的感覺可真不好受啊。”
“粗俗。”
說出這兩字的時候,冷月白了他一眼,不過立馬又說“又沒人強逼著你,何苦在我面前邀功?”
相處也是有段時間了,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兩回,軒轅偲已經習以為常。故意拉長的聲調,重重嘆氣“都是我咎由自取,一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