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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越來越接近目的地,周圍的景色也發生了變化,險峻的山巒陡峭,那如同刀削斧劈的地勢也柔和了不少,平緩且圓潤的山脊,蒼翠的綠色,奔騰著的川流不息著的大江大河。
處處生機勃勃,充滿了希望充滿了食物也充滿了流民。
衣不蔽體的流民隨處可見,他們四處乞討卻大多被冷眼相待,虛弱的他們朝著一個地方前進著,長蛇一般的隊伍中只要有人倒下就能連帶著一大片人倒下,且倒下的人再也爬不起來了。
滿臉黑泥的孩童用著那依舊水靈的眼睛苦苦望著坐在貨車之上吃著肉干的林巖,林巖有了上次的教訓之后對孩子也有了警惕。
但就算如此林巖也沒能忍得住,將包裹內所有的食物拿了出來索性都分給了幾個孩子,孩子們很感激一個個激動地朝林巖道謝,但還沒等林巖轉身離開。
雙眼發紅的流民們如潮水一般包圍住了那幾個孩子,片刻后人群再次散開,孩子連同食物消失得不見蹤影,只剩下在相互撕咬的流民,而更多眼紅的流民死死盯著林巖,從嘴角流出了血液和唾液的混合液體。
林巖哪見過這般場景?整個人好似被定在原地一般,好在同行商會的鏢師們及時趕到,掏出一把轉輪火銃朝天開了一發,這才震懾住了人群將林巖拖了回來。
林巖這才第一次見識到,老劉所說的流民國境猶如蝗蟲。
而此時天空也適時地下起了瓢潑大雨,容不得林巖再做更多遐想。不得已商隊偏離主路,走到了僻靜小路里的村落,在一處客棧里歇腳。
而客棧的茶棚前早已坐著五人,他們雖高矮胖瘦但卻穿著同樣的黒蓑衣,其中領頭的就是傷勢未愈的赤冥了。
商會的鏢師和幫眾早已在這泥濘土地上走得疲憊不堪,大多洗漱后也都歇息去了,而還沒歇息的幫眾也受不了瓢潑大雨帶來的濕氣,也都進店烤火去了。
只有林巖還沒回過神來坐在店外茶棚內,喝著卡嗓子的茶水,看著棚外的大雨。
赤冥抿了一口道:“這么大的雨你個小娃娃,不冷嗎?”
林巖看了一眼赤冥鼻子抽動了一下后道:“我從小生長在大漠,這點溫度無妨,倒是大叔你們五人,人人身上帶傷,你們用的藥還都有些霉味了,這若是再感染了風寒豈不是傷上加傷。”
赤冥嘴角翹起倒是說道:“鼻子倒也是靈巧,可惜了可惜了,若是能為我們所用那可是大有前途?!?
“你什么意思……”林巖話還沒說完寒芒閃過,茶杯茶桌一分為二,碎裂的木屑飛裂迸發,不少細長木屑扎進了林巖的身子中。
好在林巖躲閃及時,不然臉上的就不是被斬掉些許胡子這般簡單了,林巖大驚問道:“你們是誰?!”
赤冥見一擊未得手,傷口還撕裂了些許,緩著氣回答道:“別裝了,我們為什么要殺你你會心里沒數嗎?”
林巖不想和這群家伙糾纏,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比起林巖不知道高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真大林巖肯定會死,而且死得很快。
他右手伸進衣兜里掏出了血衣衛的玉牌,還沒等林巖說什么。
赤冥抖掉長刃上的茶水雨水,他身上的傷口迸發出了狂亂了靈氣,赤冥深吸一口氣壓制下去道:“朝廷的狗就是該死!你們這些血衣衛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東西!”
沒再廢話,赤冥抽出腰間另一把長刃,與先前那把不同,此長刃渾然一體,刀身如那凝固的巖漿赤紅如寶石般的刀鋒刺出堅硬的刀身,參差不齊如惡犬之牙。
隨著赤冥注入靈氣,凝固的刀身開始躁動著掙扎著,凝固的巖漿變得躁動不安,化為了無形之物附著在了赤冥的右手上劇烈燃燒的火焰,燒毀了赤冥大半衣袍他齜牙咧嘴一字一頓道:“我會讓你死個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