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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可能……”那些殘神互相一看:“他明明……”
明明,應(yīng)該在元氣大傷的休眠。
蟠龍剛要被寄生,被這個金色的龍氣一震,睜開了眼睛。
它直直的盯著我,那雙巨大剔透的眼睛,露出了幾分意外。
金毛已經(jīng)跟著我跑了過來,回頭盯著黑龍,虎視眈眈。
我一只手摁在了金毛頭頂上。
金毛會意,翹起了尾巴。
而我轉(zhuǎn)過臉,看向了那些殘神。
都是熟悉的臉。
曾經(jīng),在天河邊說,一生一世,對我不離不棄。
可后來,全跌到了下頭,要鬧個天地翻轉(zhuǎn)。
我給過他們機會。
他們抬起頭看著我,眼里悚然一動。
他們是不相信,本該休眠的我出現(xiàn)在這里,可沒有誰,不認(rèn)識那種金色的雷電。
“你們要立的新主,就是庚長?”
黑蟠龍的名字,叫庚長。
“那又怎么樣,你殘虐無道——是你逼著我們叛,逼著我們反!”
我逼的?
我記得很清楚,其中一些,貪心不足,是想在人間得到更大規(guī)模的供奉和香火。
在他們看來,人的存在,不過就跟牛羊貢獻肉,植物貢獻果一樣,在下頭,多少都做過不合規(guī)矩的事情——比如,制造不該有的災(zāi)禍。
他們總認(rèn)為,我對他們過于嚴(yán)厲,而對人過于仁善。
他們不服。
看到了祟反而是攫取更多,他們動了天地翻轉(zhuǎn)的心。
已經(jīng)被封了一次,還是執(zhí)迷不悟。
程星河他們早從后面站起來了,都做好了準(zhǔn)備。
“是誰把你們放出來的?”我聲音一厲:“說。”
這一聲,神氣一擴,山巒震動,烏云四合。
黑龍盯著頭頂,瞇起了巨大的眼睛。
那些殘神,不由自主,就被壓的生生低了好幾分。
“無道之君,人人得而誅之!”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就是要把你拉下來!”
那是個虬髯巨漢,身上的黑氣,是這里最盛大的。“怕個什么?”而他厲聲說道:“既然他元氣大傷,說不定,剛才那一次,不過是強弩之末,做樣子給咱們看的——咱們已經(jīng)被壓下去一次,還有什么可怕的?”
“不錯,他才封祟多長時間?絕不可能恢復(fù)。”
“那咱們……拼盡全力,未必會輸!”
一瞬間,黑氣擴散,順著四面八方席卷了過來。
我嘆息了一聲。
程星河冒著強大的神氣湊了過來——其實現(xiàn)在,還沒有把全部的神氣放開:“七星,江仲離都讓你裝死了,你這個時候出來,是不是把他計劃打亂了?”
“不礙事。”我看著面前那些殘神。
他們這一出來,除了為禍人間,也不會做其他事情了。
“他們——走不了了。”
與此同時,那些烏黑的氣息奔著我們卷了過來,一道金色龍氣卷起,對著那一片黑,蕩滌了過去。
只一下。
面前的一切黑氣,轟然被掃平。
那些殘神一怔,就發(fā)現(xiàn),頭頂轟隆有聲。
數(shù)不清的金光,接天觸地,下一瞬,那些殘神,跟葵夫人一樣,倏然成了灰燼。
黑龍看向了那片飛灰。
這一瞬,幾道寒星似得鋒芒,從右側(cè)倏然一閃。
哦,原來,有個別長了心眼兒的,躲在了原處,看見了這個陣仗,要跑。
可他們沒跑出去。
一道琉璃色的鳳凰火倏然炸起,奔著那個位置席卷了過去,撲滅好幾點,剩下的還想奪路而逃,卻撞到了過不去的屏障上。
蘇尋早就設(shè)下了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