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聽到這里已經不想再多說話,他只是默默的轉過身來,雙眸中不知何時已經涌出一片燦烈的血光,自身前宣泄而出,映照在了邊之唯的身上。
他身后的三千五境獸奴不約而同往前邁了一步,同樣一言不發,只是凝聚而起的血腥氣息卻以遮天之勢呼嘯在半空之中,只等李青山一聲令下,便要朝著邊之唯以及其身后的三千書官席卷而去。
邊之唯此前一直被周例外壓了一頭,心里也早就憋著一股氣在,如今眼見李青山也要對自己發難,他自然不想再忍,雙掌驀然抬起,兩道血色風沙于掌心緩緩聚集,眨眼之間便成殺伐之勢。
早在三千獸奴挑釁之下盡顯不耐的三千書官見自家管事人已經站了出來,自然不再低調示弱,五境之力盡起,一股濃郁的書香味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殺氣緩緩彌散而出,懸停于半空,戰局驟起。
玄武榜前正在看熱鬧的人間修士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怎么擂臺上的下一場戰斗尚未開始,天地神院的兩位大佬就要打起來了?
如此多的五境合道大能聯手而起的恐怖威壓遮天蔽日般籠罩在了玄武榜前的每一寸空間,一些修為弱的修士已經快要扛不住這般可怕恐怖的氣勢,隨時都可能癱倒在地。
李青山和邊之唯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他們渾身上下的氣息反而愈發強橫,馭獸齋和藏書樓兩方修士各為其主,亦繼續在玄武榜前死死對峙,空氣中肅殺味愈濃。
場間變得無比安靜,就連一向乖張不羈的阿刁都收斂了性子,不敢再胡言亂語。
而就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周例外終于看不下去了,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將那支干涸的長筆稍稍抬起,橫在了李青山和邊之唯之間。
長筆之下的無盡筆力大都去向了擂臺之間,此時留在筆下的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點氣息。
可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氣息,只要出現在此,被人所感知到,那么無論是誰,都必須對其報以足夠多的尊重。
李青山盯著那支干涸的長筆看了很長時間,雙眸中的血光極盡綻放了一瞬,最終似是認命般緩緩而回。
他冷冷開口:“你應該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周例外沒有去看他,反而將清冷肅穆的眼神轉向了李青山身后的三千獸奴身上,直到那三千位已入五境的合道大能都有些心虛似的不敢與自己對視,然后一一收回身上的強大氣息后,他才緩緩開口:“我當然知道,因為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我有過無數次那樣的心情。若是放在往日里,你就算搬動整座馭獸齋去和他打一架,我也不會搭理,可是此時,在這么多外人面前,你若是強行出手,我說什么都得管一管。”
李青山陰沉著一張臉,很是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他不再言語,身上的殺氣已然消失不見,只是偶爾望向邊之唯的眼神中,仍是帶著一層徹骨的寒意。
而邊之唯在聽到周例外那些話后有些得意的昂起了頭,他挑釁似的望著面色漸沉的李青山,看到對方的氣焰被壓了下來,他頓時揮了揮手,讓自己身后的三千書官也退下。
這位藏書樓的管事人剛想說幾句場面話,卻見周例外忽然收起了那支長筆,然后走到李青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有時候計較太多,是自掉身價,若是我和你一般因為他人的三言兩語便氣得不行,那這座天地神院,怕是就永不太平了。”
這句話剛剛落下,邊之唯的臉色頓時也沉了下來,他冷哼道:“周教習這番話莫不是沖著我來的?”
周例外緩緩轉過身來,他橫起那支長筆,稍稍扶正頭頂的高闊黑帽,然后很認真的說道:“你知道就好。”
一句話將邊之唯嗆了回去,周例外便不再理他,而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