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重新放到了擂臺之上。
此間一場鬧劇來時莫名,去時迅速,在場的眾人都還沒弄清楚緣由,周例外便已輕描淡寫將此事揭過。
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阿刁,眼中出現了幾絲無奈,搖了搖頭,他最終望向了擂臺邊緣的江河與九兒,沉默了片刻后說道:“若是真想和阿刁戰(zhàn)上一場,就必須先打敗不苦,如此才有資格邀戰(zhàn)下一人。”
九兒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就連腦后的佛光都變得有些暗淡。
他對阿刁敢以佛理渡之,對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周教習可就沒那個膽子了,所以這位來自西域神殿的佛圣傳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若是追根朔源,佛道本是一家,我怎好與不苦交戰(zhàn)?”
周例外平靜的望著他,問道:“所以呢?”
阿刁卻在這時提起手中古刀,不屑的撇撇嘴,冷笑道:“不敢就是不敢,哪里用找那么多理由?”
阿刁擺明了是要九兒難堪,所以說出這句話時語氣有些刻意的張揚,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江河握緊了雙拳,雙瞳中青光涌動不休,帶著一股清冷至極的寒意。
即便是以他自小磨礪的一顆堅韌道心,自問在任何人,任何事情面前都能保持絕對的冷靜,可是如今在阿刁三番兩次的折辱挑釁之下,再堅韌的道心都變得有些支離破碎起來。
若不是考慮到此間形式復雜,再加上自己實在沒那個把握能抗下阿刁的刀勢,只怕他早在阿刁開口的瞬間便會選擇出手,給對方一個難忘的教訓了。
而相對于憤怒的江河,九兒此刻就顯得沉穩(wěn)的多,他完全忽略了阿刁的冷嘲熱諷,理也不理對方,直接對著神院陣營中的周例外行了一禮,沉默了片刻后說道:“所以我和江河一樣,都將退出此次的玄武榜之爭。”
這句話剛一落下,人群中議論聲頓起。
百里斷江覆劍而立,面無表情。
冷笑笑雙臂環(huán)繞,冷眼不語。
唐青嘆了口氣,右手將劍按的更緊。
阿刁則是冷笑,滿臉的不屑。
不苦于擂臺間獨立,聽到九兒的話很是意外,他望著江河與九兒,凝聲說道:“大可不必如此。”
九兒回身朝著不苦唱了聲佛號,說道:“來日方長,等到此間事情結束,再去龍虎山與不苦師兄以佛論道。”
不苦平靜回禮,沉靜了片刻后點點頭,不再多言。
九兒則再次望向周例外,恭聲說道:“若是可以的話,我與江河想繼續(xù)去神院藏書樓讀讀書,還望周教習成全。”
周例外很快說道:“自去便是,只是藏書樓的第七層只限于此次玄武榜榜首之人登入,所以你們只能駐足于七層以下。”
九兒笑道:“藏書樓包羅萬象,便是最下面的幾層都需要耗費無數精力才能讀個大概,又怎敢奢望去到第七層?”
周例外聞言沉默著點點頭,不再言語,只是給了邊之唯一個眼神,示意他派人領江河與九兒去往藏書樓。
身為天地神院人神之下第一人,周例外自然有著一言決斷的權利,只是既然藏書樓的管事人邊之唯就在此間,那么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他幾分主權與薄面的。
此時的邊之唯還在為周例外先前的言語和態(tài)度暗自懊惱在,本不欲理會對方,就權當沒看見周例外的眼神和示意,擺一擺自己藏書樓管事人的威風。
只是九兒卻忽而朝著他這邊行了一禮,恭敬說了聲:“有勞邊大人了,日后藏書樓中多有叨擾,還望見諒。”
邊之唯可以不給周例外面子,卻不敢不給圣人的面子。
玄武榜間道圣和佛圣的尊號可就在上面盯著自己,若是怠慢了他們的傳人,只怕日后多有麻煩。
所以他只能故作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