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氣氛一下子冷到了極點,可就連皇帝也不曾開口斥責朱戚寒。
在座的,又有何人不知那個五年前,在南越節節敗退時,橫空出世,曾以一己之力挽回敗局,孤身入敵營,斬殺西楚前鋒大將軍。
最終,以身殉國那個本該仕途坦蕩,封侯拜將,迎娶皇家公主的少年郎,卻在最耀眼的年紀,隕落了。
當年消息傳回江陵,朝野皆是悲痛惋惜,玥陽長公主更是大病了一場,以致也跟著,香消玉殞了。
對外南越被迫向西楚議和,還把攬月公主嫁到西楚對內,為了平息百姓對戰敗的憤怒和不瞞,更是
望著朱戚寒遠去的背影,謝希有些恍惚,好像就是從那時起,他就變了,哪怕同住一屋,他再也看不透這個看似紈绔的少年內心的樣子了。
朱戚寒這般無禮行徑,駁了皇家的顏面,可老一輩的人都知道,當年那場戰敗,有人是難辭其咎的,但先帝
眾人抬頭,看著太后的臉色明顯黑了,冷冷地說道,“朱大人,貴府的家教就是這般的嗎?”
朱家家主未出聲表態,只是朱方起身行禮,恭敬地說道,“犬子年幼無知,出言不遜,失了禮數,還望陛下和太后莫怪。”
甘氏面露嗔怒之色,正欲開口,和下邊跪著的甘茂對視了一眼,對著她搖了搖頭。
此時內侍來稟報,說是鴻臚寺卿求見。
趙溫琰擺手示意,接著對顧青容說道,“安排王氏暫居大理寺,好生照看,這事顧少卿親自去辦,至于何尚書,就先去大理寺協助調查,明日早朝和顧少卿一起來。”
“臣遵旨。”顧青容俯首道。
內侍匆匆進來,后邊跟著位穿朝服的人,“臣鴻臚寺卿陶丹參見陛下、太后。”
“陶卿平身吧。”鴻臚寺卿這時候來,想必是西楚使團的事,只是怎么跑這來了?
“陛下,西楚使團將于半個月后抵達江陵,臣前來一是請禮部協助使團接待事宜。二是請旨,使團來報,翊王妃在此番隨行使團中,御醫診斷,王妃有孕已有月余,玥王尚在養傷,是否需另派皇室宗親前往迎接。”
坐下朝臣皆有些驚訝,西楚使團來訪的事一個月前就已朝野皆知,沒聽說翊王妃一起來了呀。
當年在書院讀書的晚輩們,幾乎是同一時間,都把頭看向了聞遠侯一家。
聞遠侯已是一臉生無可戀,言林倒是釋然地很,言葭年紀小,當年的事只是隱隱有些知情。言尚一副淡然的樣子,放在雙膝上的手,亦是毫無波瀾。
趙溫琰先是看了眼言尚,又瞥了眼還跪在地上的禮部尚書,往遠處的閣樓看了眼,他終究還是來了!
趙溫琰心里無奈地笑了笑,擺手道,“林尚書也別跪著了,起來吧,西楚使團可是貴客,禮部全力配合,好生照應著。”
禮部尚書林綽簡直老淚縱橫啊,以前覺得鴻臚寺屁事多,總給禮部找茬,現在看著甚是親切。西楚使團來得太是時候了,可憐他一大把年紀老無辜,被何中陸這個蠢貨給連累了,趕緊很識趣地回了句臣遵旨,屁顛屁顛地帶著禮部侍郎等一眾人干活去了。
“最近風大,玥王身子骨弱,接待的事就讓他別操心了,近期也不許有人再去玥王府打擾他。派人去安王府,請五皇叔著手接待事宜。甘簡去了潯陽,京中這段時間的治安便由世子來負責。”趙溫琰隨手將事交代了。
今日來的貴客雖多,可說到底皇室中人是極少參加臣子的家宴的,瞥了眼坐下的貴女,趙溫琰嘴角一笑,突然又提了一句,“公主幼時便同謝云兩家小姐交好,亦是書院同窗,云氏小姐便在江陵多待幾日,屆時陪公主敘敘舊。”
謝歌淺抬頭看了一眼趙溫琰,眼神深邃,許是察覺到什么,似那將出鞘的利刃,卻又在趙溫琰看過來之前,斂去鋒芒,眼簾之下,是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