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了那名單,就沒有回頭路了,值得嗎?”
“祖父,無論有沒有那名單,有些事,我都要去做。”謝歌淺直視著他,眼神有些恍惚,她直起身子抱拳道,“求祖父成全。”
“丫頭,我一直以為,謝家四個孩子里,你是最灑脫,最通透的,自小所有人都寵著你。”謝公無奈地嘆了口氣,甩袖背對著她,言語間已是動容,“當初,就不該任由你小小年紀去書院,你父親同我說時,我想著,哪怕你如你太姑姑一樣,和我們斷了關系,也好過如今為了他......”
“祖父,既然拿了那名單,我此生都會為謝氏而活,擔起守衛謝氏的責任,何況這事本就該有人來做,您原本是想把這事交給二哥哥的對嗎?可他的身世,畢竟和西楚、北燕都有牽扯,所以您一直在猶豫,對嗎?”
“罷了,這鑰匙,你拿去吧。”謝公嘆了口氣,沒去回答她的問題,緩緩地從袖口里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
謝歌淺看著桌上的鑰匙,她明白,這鑰匙打開的,是謝氏百年立世的保障,無論是謝氏一族的安危,還是白馬書院的守衛,這么些年都是靠這群暗中力量保護的。
即便這股力量并不強大,游散于江湖,但其成員幾乎都是從謝氏族人或者被謝氏收養的天資卓越的孩子組成,非常團結。
而謝家老祖規定了,領導他們的人,必須是謝氏主宅里出來的......謝歌淺也是近日才知道,四叔江湖游歷不假,但也不是真的閑散無事的。
要這股力量的代價,便是她不能像太姑姑謝施那般,走得瀟灑隨意,一意孤行地去看北燕的大漠孤煙。
謝歌淺的名字,就只能留在謝氏族譜上,守著謝氏百年榮光不倒。
“祖父放心,我沒忘。”謝歌淺低頭,背著光,也看不清表情,謝公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回淺竹園的路上,謝歌淺有些恍惚,其實這么多年,她有時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當年......她也不過是一時沖動,她知道謝家有那么一股力量,是為了護整個謝氏一族的周全。
她知道這些年四叔在外游歷就是為了鞏固這些力量,而她當時只不過是想護著那人周全,幫他查清楚真相罷了,可后來,越陷越深......
剛回到屋內,便有一個蒙面白衣女子出現,手執長劍抱拳,此人便是京門副領使白允,她低頭說道,“羽令主,剛剛接到消息,有人找到冥王,重金買王氏的命。”
“動作這么快?”謝歌淺驚訝之余,倒是又恢復了往日的隨性模樣,“好大的手筆,想來,買的也不止王氏一條命吧,惦記何中陸命的人也不少吧。讓人給顧青容透點消息,大理寺也不是那么滴水不漏的。”
“是。對了令主,雪柳截獲了一封送往潯陽的密信,便抄錄了一份,送來了。”白允將信件遞上。
謝歌淺打開看了一眼,轉身到燭火邊燒了,嘴角微微一勾,“看來云墨天和甘家交情不淺,難怪太后今個這么著急想把人往宮里帶。讓寒門的人把消息透給云青浦,總得讓他知道,他爹這些年都在干了些什么。”
“是。”白允猶豫了一下,說道,“南衣公子出潯陽后的蹤跡似乎有人幫忙處理掉了,但是潯陽城內,有位姑娘見到他帶著一名婦人,是否要?”
謝歌淺嘆了口氣,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妹妹,照理來說,護著他的人該是最多的,居然還要她操心,“平日里勾搭小姑娘也就算了,做這種事也不低調點。潯陽想來也不安穩,讓他們把人送遠點,別被人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