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的早晨總是給人一種爽朗清新之感,一夜的小雨,洗去了塵埃,也讓人短暫了忘卻繁雜的俗事。
空氣里混雜了些青草泥土的新鮮氣息,還有淡淡的花香,到有種空山新雨后的清涼舒適。
“昨日明明是我玩得更嗨,怎么看起來你精神比我還差?你當時走開,該不會是借口去找哪位姐姐吧。”朱戚寒摟著云青浦的肩,二人差不多高,不過朱戚寒成日一副吊兒郎當的隨性模樣,看上去到沒有云青浦那么挺拔。
“你成日滿腦子都是些什么啊,我昨夜沒睡好罷了。”
“失眠了?難道是第一次去百花船,太興奮,以至于你回去都睡不著,都這么大的人了,別不好意思,我懂。”朱戚寒拍了拍云青浦,一臉壞笑,鑒于他長得比較好看,所以這稱不上猥瑣,就有些......怪色情的。
云青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推開了他,“我看你還是回客棧睡著吧。”
“別啊,你爹難得不在家,你也帶我看看你們家嘛,我當初可是把你們全請姑蘇去玩過的。”
聽他說道自家父親,云青浦面色有些凝重,“戚寒,你說,像我們這樣的世家,到底要怎樣在這亂世生存。”
“不是吧,好端端問這做什么?”朱戚寒見云青浦一臉憂愁,搖頭笑了笑。
“嗯,你若想家族興旺,可不得入朝為官,封侯拜相嘛。這也是為何家里要把咱們送到白馬書院的原因,除了學真本事,最關鍵不就是為了將來能借此入仕嘛。當然,我是沒這個志向的,我呢,只求茍全性命于亂世,在這楊柳岸邊,迎曉風賞殘月。”朱戚寒隨口說著,自己倒是不自覺地笑了,嘴角邊卻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
很久以前,那人也曾平靜地和自己說過,“有些人表面風光無限,可背地里連茍全亂世,安居一偶都是奢求。”
“不會的,會過去的,阿......殿下,我們往前看好嗎?”朱戚寒望著眼前憔悴的人,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他知道他此刻的苦,卻只能看著他一點點,心如死灰,無可奈何......
殿下,我會護你周全的。
誰都不可以在傷害你,誰都不可以!
那些作惡之人,我會讓他們一一付出代價......
.......
只是云青浦其實沒怎么聽進去,更別說發現朱戚寒有什么變化了,只是自己嘴里囔囔地重復了一遍,“茍全性命于亂世。”
二人正在說著,管家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大公子。”
看著管家一臉凝重,云青浦示意他趕緊說,只見管家有些為難,開口道,“江陵來人了,是宮里的。”
云青浦一臉震驚,自從昨晚知道那些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本想今日找父親聊一聊,但是他一大早就出去了,這會還沒回來,竟來了位宮里的人。
朱戚寒倒是沒什么表情,隨性地挑了挑眉,插著手在一旁等著。
“父親出門時,可有說他什么時候回來?”云青浦問管家。
“老爺和六公子天剛亮就出門了,只說去莊里辦點事,別的什么都沒交待。”
“趕緊備上上好的茶水點心,招待著。你沒說我在府上吧。”
管家一臉疑惑,“大公子今日本該去府衙的,小人也是進院后才知道您今日休沐的。”
“那就好,速速派人去把爹爹找回來,千萬別說我在府上。”云青浦囑咐完管家后,立馬轉身,表情嚴肅地看著朱戚寒,而后作揖行了個全禮。
“喂喂喂,你干嘛。”朱戚寒被云青浦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
“朱兄,青浦有一事相求”
......
被府內小廝喚回的云墨天,將云青安留在莊子里,自己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一進府,就看見云青浦一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