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產科來到這個世界的。我還認識院長,姓韓,是個四十歲光景的女人,有時路上碰面,我還叫她一聲韓阿姨呢。聽媽媽說,這個女人挺厲害的,不過人品有問題,她的官位是靠著誣陷師父一家換來的。瀟儒,你去那里我并不擔心什么,只是以后要多注意些,千萬不要去得罪這個女人。得罪這種女人,一定會吃苦的,這是我媽媽說的”嚴文麗提醒說。
“知道了,你放心,我只管做自己的事情,誰也不得罪。”倪瀟儒回答。
“好的。別的倒沒什么,就是路太遠了點,以后上下班夠你累的了。”嚴文麗替倪瀟儒想。
“這個呀,不會的。我姑媽有間小房子就在那附近,她在外地工作,過年時才來住一下,后來我家分了大房子,她就住我家。不過我一次也沒去過,我媽媽和妹妹說了,明后天過來幫我打理一下,再添些用具,這樣好讓我住。”倪瀟儒告訴說。
“這樣就方便了,以后我會過來替你打理的,不過你自己可不許懶惰喲!”嚴文麗半認真半玩笑地說。
倪瀟儒頑皮地說“我原本是很勤快的,可是現在卻有人不讓我勤快呀!”
嚴文麗捏住倪瀟儒高挺的鼻子說“你是說我攔著你,是不是?”
倪瀟儒笑說道“你不是說替我打理么?”
嚴文麗嫵媚地看著倪瀟儒,笑說道“你這話呀,叫賴皮話!”
他們起身往回走。蛐蛐的叫聲彼此起伏,把倪瀟儒的心撩撥得癢癢地,他說“哎,文麗,我想捉蛐蛐,你幫我打手電好么?”一邊把雪亮的光柱在夜空中來回劃動。
“瀟儒,天又晚又黑,這草叢中說不定…,要是被什么有毒的東西咬了,那可怎么辦?今晚不捉了,聽話,改天下午我陪你去山上,讓你捉很多很多…”嚴文麗靠在他的肩頭柔聲說。
倪瀟儒雖個兒高高,膽子卻不大,稍帶一些危險的游戲,他是絕對不敢去碰的。他喜歡玩蛐蛐,但聽文麗這么一說,又見夜色深沉,草叢濃密,心里不覺也有些發毛,他說“好吧,我聽你的。不過,不能反悔喲!”
“放心,我不會食言的。再說我也愿意陪你,這樣可以把你看緊點,不然,不知你會玩到什么時候呢!”嚴文麗說。
倪瀟儒一直把嚴文麗送到樓梯口,這才安心回家。
王大林在與倪瀟儒分手的當日下午,就踏著自行車來回地跑,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將倪瀟儒的人事檔案辦妥了。對于這事,王大林頗為認可韓院長的,她算是給足了面子,上面幾個部門的電話都是她親自打的。接下來,王大林還得做些準備。在紅會醫院,中醫科是除產科外最大的科室,有兩個大開間,中間則開個門洞相連,兩邊各放著四個寫字臺和兩個柜子,另外再加一個檢查用的小床。左邊那間是三個早過了退休年齡的老中醫在坐診,他們各自帶著一位小徒弟;右邊那間有兩個人坐診,一個是中年胖婦,姓袁,人稱“袁胖”,另一個就是黃萍。袁胖的師父也是本院的老中醫,因患半身不遂,回家療養去了,袁胖遂獨立坐診。來醫院的病人大都是附近單位的職工,找袁胖看病的都是些熟面孔,一般都是由病人點藥她開處方。袁胖長得體胖個圓,坐在那兒象個女彌陀,不過卻是耳“尖”舌“長”,有管窺他人的癖好。凡醫院里的事沒有她不知道的,無論多隱秘,她也有那個本事探挖出來,就像一個專挖花邊新聞的未流記者一樣,平時就喜歡咀嚼同事間的那點破事兒。袁胖的這點兒愛好,別說是本醫院的同事,就是在那些特約就診單位的病人都知道,真可謂聲名遠播。馬爾騰博士說“人類的壞處,就在于彼此相互誤解,彼此指摘,彼此猜忌。”袁胖素來兩面三刀,好搬弄是非,臉上熱乎乎,腳下使絆子,過后她就隔岸觀火,因而隔三岔五地總要在同事間或病人間制造出一些不愉快來。在醫院里只有兩個人是例外,不要說編排她們,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