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自詡清流,沈立修把兩個兒子送進了國子監(jiān)念書,也請了女夫子,來教導小姐們的功課,與男子不同,就只教些詩詞歌賦,不至于做個睜眼的瞎子罷了。
傅夫子一身靛藍色實地紗長裙,模樣不過中上之姿,眉宇之間有點凌厲,讓人生不出親和的感覺,這點倒是挺像那些學堂里的老學究,如果不這樣可能壓不住學生。
傅夫子并沒有刁難她什么,就像對待其他小姐一樣講課,沈悅茹的一手簪花小楷,得了傅夫子的夸獎,沈沅蘭不在,這里就好像是沈悅茹出風頭的最佳場合。
沈淺音看著眼前水天一色的筆洗,心里沉思,并不言語。
“今日的課就到這里了,回去之后,大家作一首跟水仙有關的詩明日交上。”
四個女孩齊齊應了聲,“是,夫子。”
“三姐,咱們一道回去吧。”
面對著沈悅茹的熱情,沈淺音點頭應是。
沈悅茹眼中閃過一道快的光芒,親熱地挽著沈淺音的手,就像親姐妹一樣,路上一個勁的夸著沈淺音的衣服布料好,首飾漂亮。
沈悅茹和不比沈沅蘭,她可是有點腦子的,要不然也不會入了鄭氏的眼,看見一向囂張的沈悅茹主動關心,沈淺音挑了挑眉,她可不相信什么姐妹情深,心道這沈悅茹葫蘆里賣得什么藥。
“三姐,你的文采怎么樣啊,”沈悅茹突然轉了話題。
“我的文采有點不大好。”沈淺音低了低頭,繼續(xù)輕快的走著。
“傅夫子的要求可是很嚴格的,如果功課要是不滿意,可是會打手板的。”沈悅茹像樣拍了拍手道。
沈淺音有點惶恐,“那我回去多看點詩集,看看能不能寫出好的詞句來。”
沈悅茹眼中帶著鄙夷道“三姐,臨時抱佛腳能頂什么用,況且你又不知道傅夫子的喜好,萬一傅夫子不喜歡一樣沒用。”
聽了沈悅茹的話,沈淺音有點慌了,“那……該怎么辦。”
沈悅茹眼珠一轉,笑得像春日里的花朵一樣,“三姐,要不,讓我來給你做這首詩吧,你看怎么樣。”
“啊,這這不大好吧。”沈淺音有點為難,她前世可是見識過這個四妹的嘴臉,才不相信沈悅茹會這么好心。
沈悅茹看沈淺音一副膽小的樣子,心里不屑,嘴上繼續(xù)說道“三姐,姐妹之間相互幫助不是應該的嗎,你難道想挨板子嗎。”
“我當然不想,可是這么做不好,夫子要是發(fā)現(xiàn)了一定會重罰的。”沈淺音憂心道。
“沒事的,三姐,這就咱們知道,只要咱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呢。”
“可是,萬一……”沈淺音還是猶豫不決。
“三姐,不是我小看你,你詩詞和書法哪一樣拔尖,我不過是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好心幫你,你想想上次要不是我,你還不知道被那些奴才欺負成什么樣呢,既然三姐這么想,那我不幫了。”沈悅茹臉上帶了點慍色,轉身欲離開。
“四妹,實在是姐姐對不住你,可是這種事我是萬萬不能做的。”沈淺音說完就離開,留下沈悅茹一人。
沈悅茹看著沈淺音的背影,指甲都捏進了肉里,眼里充滿著猙獰。
翌日,沈淺音帶著新月來到了書齋,在門口就遇見了沈悅茹。
沈悅茹見了沈淺音還是一臉的熱情,“三姐,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讓三姐欺騙夫子,三姐莫要往心里去。”說完竟要下拜。
沈淺音拉著沈悅茹,制止住了她行禮的動作,她不傻,沈悅茹到底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昨天的事又沒什么人知道,要是讓沈悅茹無緣無故的下拜,老夫人問起來,到時候沈淺音有嘴都說不清了。
“四妹這是怎么說的,都是一家人,三姐怎么會往心里去呢。”
“那就好,那三姐,我們一起進去吧。”沈悅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