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裕壽堂,沈沅蘭很快就離開了,看著她一臉的急切,沈淺音不用猜也知道她要去哪里。
沈淺音心里冷笑,這杜承業籠絡人心的能力真是沒得說,雖然孫氏態度不明,但沈沅蘭明顯已經深陷泥潭了。
回到了棠秀苑,沈淺音看著桌上的明前龍井,對裴嬤嬤說道“湛兒最近可有書信寄來。”
裴嬤嬤像是知道沈淺音會這么問,一臉的笑意,“姑娘怎么才想起來呢。”
沈淺音嗔怪道“嬤嬤,你真是的,快快拿給我看看。”
裴嬤嬤從袖中拿出一個信封,沈淺音拿過來,看到信封上‘家姐親啟’,拆開映入眼簾的熟悉字跡,沈淺音慢慢讀著信里的內容。
裴嬤嬤看著沈淺音嘴角如彎月,心情一定很好,姑娘來了京城,好久沒有這么高興了,“姑娘,少爺情況怎么樣啊。”
“湛兒和姚老平安到達了岳州,他經過姚老和其他夫子的考核已經正式入學了。”
想想沈湛不用再重蹈前世的悲劇,沈淺音就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信中還提到安叔沒在岳州呆多久就去蜀州了,想必是去打理生意了,只是沈湛不知道除了打理生意,還有另外的目的。
“姑娘,其實當初咱們是可以去岳州的。”裴嬤嬤略有深意的提到。
沈淺音當時確實可以和沈湛一起去岳州,只是她不能這么做,前世的仇怨,早已深入骨血,她放不下,舍不掉,就只能把那些傷害過她的人送入地獄。
“湛兒總有一天要長大的,我不能老是在他身邊替他籌謀,他該趁機鍛煉鍛煉。”沈淺音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入口中,茶香彌漫,心神漸定。
裴嬤嬤神色略有暗淡,沈淺音放下茶盞,眼神柔和的寬慰道“嬤嬤,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最近這府里發生了很多的事,你放心吧,沒事的。”
最近這沈府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樁樁都把她牽扯進去了,裴嬤嬤擔心自己也是在所難免。
裴嬤嬤嘆了一口氣,她當初就不贊同姑娘來京城,大房跟二房雖然保持著聯系,但終究不是一母同胞,老夫人健在,大夫人跟夫人生前關系又談不上好,又怎么可能會對真心姑娘好呢,姑娘怎么偏偏就要來呢。
“大伯父是個謹慎的人,老夫人又重規矩,斷不會做出什么不妥的事讓外人說閑話的。”
這話可是真的,前世鄭氏沒為難過她,沈立修為了名聲也是對她和其他姐妹一視同仁,孫氏因為要她替嫁也沒對她做過什么。
今生她提早回京,再加上還有姚老和謝家的關系,只要沈淺音不行差踏錯,鄭氏和沈立修明面上絕對不會對沈淺音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
只是沈淺音也不敢仗著這點作威作福罷了,她終究是侄女,這進府才多久就生出這么多事來,若有人在趁機說閑話,鄭氏和沈立修便是容得下她,心里也不會高興,這樣的情況可不是沈淺音想看到的。
晚上的時候,沈淺音果然看見了之前被關在祠堂里的沈斌,只是現在他形銷骨立,行為比以前拘謹了很多,沒有半點初見時的模樣,看來這段時日在祠堂過的不大好啊。
孫氏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礙于沈立修在場,只能端正的坐在沈立修身邊,聽著沈立修訓斥沈斌。
沈沅蘭向一旁的杜承業投去感激的目光,可能是這樣的目光杜承業見得多了,一時心里有點不耐煩,不經意間就看見了在一旁獨坐的沈淺音。
沈淺音一襲青荷色繡梅花長裙,就靜靜的坐在一旁,青絲高挽,一縷發絲搭在胸前,杜承業回想起初次見沈淺音時的情景,心里對這個女子不由地心生好奇。
杜承業看著沈淺音烏黑的鴉發疏散的垂下,膚如白玉的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其余的人都在關注著沈斌,她好像就是個例外,一雙水眸流波顧盼,不知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