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音卻沒心思理會含煙此時的心情,對著門口迎客的小廝老仆遞上拜帖,走了進去。
此時半月山莊的一間屋里,屋子里的裝潢風雅,博古架上擺著價值連城的寶物,墻上掛著一副《寒山古寺圖》,書桌上的筆筒上插滿了毛筆,透過簾幕可以看見兩個身影。
顧晨拿著手里的帖子,斜倚在太師椅上,嘴角帶著點漫不經心地笑意,看向對面,“這下有人可得愿賭服輸了。”
莫云離正坐在對面,一臉的冷凝,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身邊的鐵利看著顧晨手里的拜帖,心里叫苦不迭,也不知道這沈姑娘是怎么想的,這詩會明明是男子來的地方,這一個女子瞎湊什么熱鬧,在揚州的時候對著主子也不見殷切半分,怎么來了京城就換了性子了。
“這沈姑娘也是挺有文采的,居然給自己取了這么一個別號。”
顧晨看著帖子上的字跡端正的‘冰弦’二字,心道今天的宴會必將會十分的有意思。
“不管怎么說,這賭約是我贏了,鐵利別忘了遵守承諾啊。”說完顧晨揮袖而去,房間里只留下主仆二人。
鐵利突然跪下,低頭請罪道“請主子責罰。”
“你犯了什么錯了。”莫云離聲音不咸不淡,聽不出是喜是怒。
“屬下不應該隨意和顧公子打賭,更不應該不了解沈姑娘,就擅自應下和顧公子的賭約。”
這事是他大意了,顧公子因為鐘愛米老先生的《富春江圖》,就以此作為賭注,要跟主子打賭,可這樣的事主子沒有應下來,結果就改成了他和顧公子打賭,賭的就是沈姑娘今晚會不會來。
在揚州的時候,沈淺音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性子,出來看診都是戴著面紗,就算跟主子結盟了,那也不過就是個姑娘家,他以為這樣的場合,沈淺音肯定不會來的,就賭沈淺音不會來,結果鐵利沒想到,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把他打的暈頭轉向。
“你錯的不僅僅是這些。”
莫云離清淺的聲音回蕩在房里,說完也轉身離去,只留鐵利一個人在房中。
鐵利聽了摸了摸頭,他有點不大明白主子是什么意思,他錯的不僅僅是這些,那他究竟還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