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音早就知道聶鑠這病不會簡單,提前在沈府做好了準備,這幾天就跟著于訥一起探討聶鑠的病情。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經過幾天的治療,聶鑠的臉色逐漸變得好了點,只是沈淺音和于訥檢查過了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沈淺音踏進擎蒼院,迎面就撲來一陣酒味,還有爭吵聲。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任何東西都要經過我的檢查才能吃,你怎么就是不聽,現在病才好一點,怎么還喝酒啊。”
“我都說了這不是一般的酒,這是專門釀的藥酒,小時候就是生病了喝起來也沒事的,再說了你不是檢查過沒什么問題嗎。”
于訥氣急敗壞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就算是這樣,那你現在也不能喝,你現在能跟以前相比嗎,這是哪個大夫說的,你讓他去給你治吧?!?
聶鑠的聲音變得有點寒意,“以前本將軍生病的時候,家母也沒有阻攔過,莫不是于大夫覺得家母錯了不成?!?
“我哪有這么說!”
沈淺音只覺得自己再不出現,只怕屋子里的兩個人就要打起來了,直接走了進去,見了爭鋒相對的二人笑道“兩位這是怎么了,怎么都急赤白臉的,多大點事啊?!?
一旁的管家趙伯看見沈淺音眼里帶了點希翼,“秦大夫,你快來說說情吧?!?
沈淺音看著聶鑠拿這個酒壇子,一臉你不給我個解釋就沒完的表情,又看看于訥一副就是他錯了的樣子,心里只覺得悲催,聶鑠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于訥也是個倔脾氣,這兩人碰到了一起,那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
沈淺音此時心里暗罵那個早就離開的莫云離,他倒是躲清閑去了,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兩尊大佛,這哪里是在讓她幫忙,那怕是賣身都沒這么慘。
沈淺音訕笑道“兩位都消消氣,大家說起來都是自己人,何必鬧得這么不愉快?!?
“自己人?!甭欒p冷笑了一聲,“于神醫是治病救人的,而本將軍手上不知收了多少人命,哪里敢跟于神醫相提并論呢。”
聶鑠雖然不在乎什么名聲,但是有一點忌諱,就是聶老夫人,聶鑠年幼喪父,是聶老夫人一手帶大的,所以聶鑠對于母親有著深厚的感情,誰要是敢在背后說他母親,那以聶鑠的性子,不追究到底這事就不算完。
在沈淺音看來這聶鑠的孝心是能理解,可這性子真是有點難纏,她都給了臺階了,順著下不就是了,也不想想真要把于訥氣走了,衛王殿下能偏袒他嗎。
沈淺音只覺得真是累啊,這做女醫怎么還要調節矛盾啊,簡直就是壓榨,可卻不能不管于訥,說道“聶將軍這是什么話啊,聶將軍守衛天越,不知救下了多少的百姓,于大夫當年親赴疫區,救得也是天越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雖然說道不同,但所謀不都是為了百姓嗎?!?
沈淺音的話倒是讓聶鑠心里好受了點,只是臉色還是有點不大好。
沈淺音見此又繼續道“將軍剛剛生氣不過是因為于大夫剛剛言語間關系到令堂,端的是一片孝心,于大夫剛剛也是關心則亂,醫者仁心,都是重情義之人,想必聶老夫人在世也是會諒解的?!?
“你倒是乖覺?!甭欒p陰笑了一聲,給他母親戴了一頂高帽子,這話說得倒是讓聶鑠心情不錯,心里的怒氣也消散了點,把手里的酒壇子遞給了趙伯,顯然這事就算過去了。
聶鑠打一個酒嗝,然后倚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那酒氣熏得于訥退了幾步,臉上隱忍著幾分怒意,揮袖就走,沈淺音也覺得這屋子里酒味太重了,走到窗前打開了窗戶。
清風吹在臉上只覺得異常的舒服,沈淺音倚在窗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來人吶,趕緊把將軍扶到床上休息?!笨粗欒p,沈淺音眼中有點無奈,真是的,就算酒對身體有益也不能喝這么多啊,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