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音正有點苦惱,腳下一個不留神,被酒壇子絆了一下。
“秦大夫。”阿竹驚呼道。
沈淺音很快穩住了身形,“沒事,只是絆了一下。”
看著這幾壇子酒,沈淺音推測道“聽說定州的松醪酒不錯,阿竹姑娘也是聶將軍在定州帶回來的,這松醪酒可是阿竹姑娘釀的。”
阿竹搖頭道“那是將軍的同僚送的,奴婢倒是知道怎么做,只是沒有嘗試過,怕不合將軍的胃口,所以沒有釀過酒。”
沈淺音聽了有點皺眉,喝了酒的緣故,臉上有點泛紅,有點好奇道“這松醪酒也是藥酒的一種,有什么難的。”
阿竹看著沈淺音笑笑道“秦大夫想的太過簡單了,松醪酒雖然也是一種藥酒,但好的松醪酒制作起來可是非常考究,且不說那黍米要選用當年的新黍米,而且要將米蒸至金黃色,藥材也要事先蒸煮好,還要在缸里把米晾好,自行發酵,再把藥水和酒母,米,藥材一起倒進去,發酵后還要不停的攪拌,再用泥封口,在地庫里放一年多,才能是真真正正的松醪酒。”
這一番話下來,直說的沈淺音有點暈,扶額道“原來這么考究,我果然是個外行人啊。”
阿竹淺笑道“公子可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沒了,回去吧。”說完二人又離開了酒窖。
沈淺音走在游廊上問道“剛剛那個張義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囂張。”
聽沈淺音提起張義,阿竹臉上也有點不悅道“張義大哥原本是將軍的一個同鄉,早些年家鄉鬧了災就來投奔將軍的,將軍就在這府里給他謀了個差事,原本是在將軍身邊當小廝的,只是前些年犯了點錯,應該是被趕出府的,只是將軍念舊情,所以讓他繼續在府里干著。”
“原來是這樣啊。”沈淺音又問道,“阿竹姑娘在府里干了幾年了。”
“三年了。”阿竹低聲道,“奴婢只是一個丫鬟,擔不起公子一聲姑娘,公子喚奴婢阿竹就好。”
“那好吧,阿竹可是定州人士。”
阿竹點了點頭“奴婢是定州人士,只是奴婢的父母親人都死了,好在遇見了將軍,他見我可憐,就帶我回了聶府做了一個丫鬟。”
“聶將軍當真是善心人啊。”沈淺音感嘆道,聶鑠人品還行,就是這態度不大好。
“是啊,將軍人真的很好。”一提到聶鑠,阿竹的臉上微微有點粉紅。
沈淺音回到了院子里,就看見聶鑠和于訥在勾肩搭背,只是于訥臉上的表情有點嫌棄。
“喝,繼續喝,老于,不是俺跟你吹,這要在平常,俺一口一壇子,喝上十幾壇都不是事,今日難得,再喝,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