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錦坊的庭院里。
氣氛異常凝重,沈淺音沒有回沈府,而是和沈安一起留在了彩錦坊,才出了錦緞被下毒的事,沈淺音和沈安的神色都非常凝重,眼神銳利的看著庭中跪著的人。
坐在屋子里的不僅僅只有這兩人,還有這彩錦坊所有的工人,一個個噤若寒蟬,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沈淺音坐在臺階上的太師椅上,披著白狐裘,沈安看著沈淺音說道“音娘,這天怪冷的,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湛兒還在沈府等著你呢?!?
“無妨的,安叔,便是不回去也無妨,湛兒的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有裴嬤嬤在,不用我再看著了?!鄙驕\音安心的說道。
沈安也不勉強沈淺音,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著地上跪著的眾人,沈安揮了揮手,把之前的那批錦緞人在了庭院里。
沈安聲音如洪鐘道“今日發生了什么事,你們應該都知道了,要知道彩錦坊從開業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沈安看了一眼那錦緞,“而且這搞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到時候可就不是像現在這樣關起門來自己處理了?!?
工人們都低著頭,沈安行商多年,自是有幾分氣勢,如今這么一說,底下的工人個個低著頭不敢直視。
沈安起身,高大的身材在寒風中就如松柏挺拔,“彩錦坊的月錢一向豐厚,想進來的人多了去了,沒想到居然還敢有人在背后搞小動作?!?
沈安眼神一凜,看向一個婆子說道“林娘子,我這么相信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嗎。”
被點到名的的林娘子感受到沈安的眼神,一臉的惴惴不安,這錦緞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出事,可林娘子是彩錦坊繡娘中的領頭的,彩錦坊的錦緞織好了都是由她看過的,不管是不是她做的,只要錦緞出了事,她第一個脫不了關系。
“東家,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出這樣的事,我在這里干了好幾年了,絕對不會亂加什么東西?!绷帜镒釉揪褪且粋€家境貧寒的繡娘,彩錦坊出的工錢高,她又有手藝,這才來這兒做工,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從來都沒惹什么事,混到了領頭的職位,結果今日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林娘子,安叔也沒有說是你干的,這些年你的努力我們也不是不知道?!鄙驕\音看向眾人說道,“彩錦坊能有今日的地位,也有你們一份功勞在里頭,這一點我也不能否認?!?
“多謝大小姐體恤。”林娘子松了一口氣。
“但是。”這一句話又把眾人的心吊了起來。
沈淺音眼神凌冽的看著底下的人,身上的氣質不容忽視,“如果有人敢做那吃里扒外的事,我也絕對不會縱容著,而且這件事也不是一件小事。”
“沒錯。”沈安接上道,“要知道彩錦坊這么多年信譽可比什么都重要,現在錦緞里居然被人下了毒,我告訴你們這可不是一般的毒,這要是被別人穿上去那就咱們等著官司上門吧。”
沈安的一句話讓眾人心里都慌了神,林娘子心里也是幸虧這錦緞沒有賣出去,要不然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沈淺音聲音帶著惋惜“安叔,現在這事已經不是什么自家的事,這錦緞上被下了毒,不僅別人穿上會給彩錦坊帶來麻煩,就連自家人也是不能動的,可憐了這么好的料子,大家辛辛苦苦努力了這么久,現在是沒有辦法賣出去了?!?
“這浪費了錢不說,而且我還答應了給姐妹們幾匹了,幸虧沒帶回沈府,不然出口什么事可就有嘴都說不清了?!鄙驕\音換了一個慵懶的姿勢,問沈安道,“安叔,你說現在應該怎么處理啊?!?
沈淺音的話讓眾人心里一緊,只聽見沈安緩緩道“這京城不比在揚州,咱們對這些工人也不怎么熟悉,而且這事也不能這么算了,否則難保不會有下一次。”頓了頓,“去京兆尹備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