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音今日來姚府,除了拜年,沈淺音還給姚老把了把脈,可因為挨了姚老一頓訓(xùn),沈淺音實在不敢多待,囑咐了幾句,就帶著沈湛趕緊走了。
馬車上。沈淺音倚著軟枕,看著對坐的沈湛問道:“姚老平時也這樣嗎。”
什么是老當益壯,沈淺音覺得這就為姚老量身定做的啊,足足說了他們一盞茶的時間,顧晨那么好脾氣的人都受不了,搶在他們之前就走了。
“還好,就是平時有點嚴厲,老師平時也是很和善的,不經(jīng)常這樣。”
沈湛苦笑道,誰叫那是自己湊上去的,就算姚老天天這樣,他們也得受著,想起那些白麓書院的那些同窗私底下都是談笑風(fēng)生,可在姚老面前都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犯點錯誤,惹來老師一頓批,姚老都一大把年紀了,可批起人來,那叫一個中氣十足,場面比祭祖還嚴肅。
“對了,姐姐,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沈湛臉色嚴肅道。
沈淺音依舊是一副慵懶的樣子,“什么事啊,是不是姚老跟你說春闈的事了。”年后就是科舉取士了,杜承業(yè)就是今年高中進士授職,沈湛過了年才十一歲,倒是不急于一時,姚老應(yīng)該自有安排。
“不是這個,是關(guān)于大堂姐的事情。”
沈湛的話倒是讓沈淺音眼神一凜,沈晚霏,沈湛怎么關(guān)注起她來了,沈淺音端直了身子,饒有興趣問道“哦,你聽說了什么了。”
“姐姐,你知道為什么高家為什么要和沈家結(jié)親嗎。”
沈淺音挑了挑眉,“不是祖母親自去說的才成功的嗎。”孫氏雖然這么說,可沈淺音隱約覺得這是沒有這門婚事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簡單,老夫人鄭氏出身青州望族,可沈斌做出了那么丟人的事,高家怎么可能輕易答應(yīng),除非是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莫非沈斌的婚事是因為沈晚霏。”沈淺音猜測道。
沈湛點了點頭,“我今日在甄景園聽見蘇家的二公子說,高家原本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是江寧伯夫人親自去高家說項,高家這才答應(yīng)的。”
聽了沈湛的話,沈淺音覺得有點不對勁,江寧伯夫人雖然與沈府結(jié)親,可沈晚霏只是一個庶女,做正妻就已經(jīng)很抬舉沈晚霏了,江寧伯夫人又為什么要幫著沈家去高家說項呢。
沈淺音對孫氏對也算得上了解,那可是伯爵府,崔四公子也是嫡出,以沈家的門第便是只有沈沅蘭那個嫡女的身份才配的上的,沈沅蘭也已經(jīng)及笄了,孫氏不會不為沈沅蘭打算,那為什么江寧伯府要求娶沈晚霏,孫氏不僅不嫉妒還炫耀起來,就好像是崔家上趕著要跟沈家結(jié)親一樣。
“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的隱情。”沈湛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的,想必應(yīng)該是了解。
“那蘇家的三夫人就是出身崔家,按輩分應(yīng)該是那崔四公子的姑母,我聽蘇公子說他那個表兄,就是那個崔四公子,原來打小就是個病秧子,據(jù)說是從娘胎里帶來的病,看了許多大夫都治不好,打出生起就湯藥不離口,最近聽說不大好了,要……找人沖喜!”
沈淺音聽著心里一驚,沖喜,原來是這么回事!
難怪孫氏剛才說起沈晚霏要嫁進伯爵府時,那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不自在,甚至沈沅蘭都沒有什么異樣,原來崔家打的是這個主意。
所謂沖喜,一般是指男方病情嚴重,希望可以通過辦喜事的方法,用喜氣來沖一沖,使病人轉(zhuǎn)危為安,江寧伯雖然是伯爵,可沈家也是有頭臉的人家,這沖喜一般都是貧苦人家的女孩,怎么沈立修竟也同意沈晚霏去給崔家沖喜了。
“據(jù)說是那崔夫人去廟中求了一簽,說是要癸酉年八月初一未時出生的女子來沖喜方行啊,而大堂姐正好就是那個時辰。”沈湛眉頭微蹙,心里不大同意大伯父的做法,到底是自己女兒,怎么能去給崔家沖喜,這不是斷送了沈晚霏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