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或許不能理解,可沈淺音聽著心里冷笑,沈府的人在利益面前可都是經不住的試的,拿一個庶女的終身來換嫡子的親事和以后的仕途,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姐姐,這件事你怎么看。”沈湛問道。
“你把這件事說與我聽,我到想問問你想怎么做。”沈淺音反問道。
沈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堂姐是大伯父的長女,婚姻之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是二房的人,大伯父既然已經決定了跟崔家結親,那么就是他們大房的事,大堂姐的婚事沒道理我們二房還要摻進去。”
經歷過喪父失母,沈湛的心思也變得敏感起來了,在揚州的那段時間他看慣了人情冷暖,去岳州時因為只是一個商人之子,在貴族子弟云集的白麓書院,就算他有姚老弟子這重身份,也還是有很多人在背后議論他的出身,惹人瞧不起。
所幸有姐姐的那一番訓誡,他時刻記在心里,又有老師的教導,漸漸的也學會了謹言慎行,一步步得到老師的庇護,無論別人再怎么說他,都要溫和的待人接物,不能給人留下一絲的把柄。
沈晚霏,那個堂姐,沈湛心里對她印象也是不錯的,可是現在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又哪來的精力去幫她呢。
沈湛眼神變得低沉,似是有淡淡的遺憾,沈淺音看著眼前的沈湛行事變得越來越沉穩,心里百感交集,沈湛現在也就十一歲,其他人家的孩子在這個年紀,都應該是在父母的羽翼下放縱,可沈湛卻生生的壓制住了心里的那份少年郎的那份輕狂。
沈淺音怎么不了解沈湛,若是父親還在,他一定會為沈晚霏道幾句不平,可是現在也學會分析利弊了,記憶中的沉穩帶著幾分稚氣的小弟,如今也要拋卻那份最原始的珍貴了。
沈淺音嘆了一口氣,像是遺憾,又像是在緬懷,玉手覆在沈湛的手掌上,輕聲道“畢竟大姐也是大伯父的長女,或許那崔公子沒準兒吉人天相,能熬過去呢。”
沈淺音不知道是安慰沈湛還是自己,畢竟這說是沖喜,可能得善終的卻沒幾個,這一嫁過去就當寡婦的也是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