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淺音對此嗤之以鼻,說道“藍姑娘,你可真是能胡謅啊,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婁將軍就能信了吧,照你這么說我要真是千金大小姐,那么我為什么放著好好的京城不待,來邊關這里吃苦受罪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喜歡沒事找事嗎。”
沈淺音看著沈沅蘭驚慌失措的把她的身世都給抖出來了,心里并不驚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沈沅蘭放在眼里,婁萬庭和沈沅蘭都不知道她和莫云離的關系,沈沅蘭的話是真話,可很難讓人相信,畢竟沒有那家的千金小姐會放著舒服的生活不過,跑到邊關來吃苦,這本身就說不通。
“將軍,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說的全都是真的。”沈沅蘭聲嘶力竭道。
可是無論沈沅蘭再怎么聲嘶力竭,婁萬庭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了沈沅蘭一眼開口道“秦大夫不是要用血入藥嗎,那她就交給你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抽空了沈沅蘭所有的力氣,沈沅蘭癱坐在地上,看著婁萬庭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無力。
“那多謝將軍割愛了。”
對于婁萬庭的冷漠,沈淺音面上淡淡的,雖然她和沈沅蘭有過節,可到底曾經是姐妹,婁萬庭這樣的行為,讓她想起了當初的杜承業,前世杜承業也是像婁萬庭這樣,直接把她交給了周瑩玫折磨,雖然杜承業沒有直接殺了她,可是在沈淺音心里,杜承業也依舊是殺她的兇手,讓她無法原諒。
沈沅蘭沒想到即便過了這么久她依舊斗不過沈淺音,看著婁萬庭的側臉,即便是年逾不惑也依舊猶如雕像般的優美,也像雕像一般冷漠。
沈沅蘭仿佛又回到了沈府的時候,沈立修,她的親生父親也是這個樣子,當她被人陷害的時候也是放棄了她,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無辜的,就算她也是受害者,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同情,所有人只在乎結果。
“帶她走吧。”沈淺音淡聲道,連看都不看沈沅蘭一眼,就直接出了正廳,侍衛們拖走了在地上呆坐著的沈沅蘭,緊跟了上去。
婁萬庭看著遠去倩影,倚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妾室之間的爭斗,婁萬庭其實不是不知道,偶爾有點小爭斗,可以當成情趣,只是不屑管而已,可是凡是都有個度,算計到他頭上來就不行,他最討厭別人算計他,沈沅蘭雖然是他的寵妾,但僅憑這一點婁萬庭就不可能會輕饒。
畢竟沈沅蘭在婁萬庭眼里不過是個侍妾,可以發泄欲望的玩物,能治好他的病,他自然要交出去,昔日再多的寵愛也阻擋不住他想要舒服的日子。
至于沈淺音,婁萬庭也是了解沈沅蘭的,她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些話,不過哪些是真這有待商榷,需要考證一下,今日沈沅蘭的話不是沒有的效果,他確實起了戒心,他心里盤算著,對于那個沈淺音,是該防著那個女人耍什么花招。
沈沅蘭被回了西苑,只是這一次不是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被送到了沈淺音那里。
沈淺音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沅蘭,癱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無神的樣子,哪里有半點沈家嫡女的風采。
“有沒有想過這一次會落到我手里。”
沈淺音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潤潤喉,繼續說道,“還記得二姐以前口口聲聲說我是商戶女,身份低微,可是現在我還是千金小姐,可你卻是一個低賤的侍妾,而且現在你的命還握在我手中,可真是報應不爽啊。”
“報應……”沈沅蘭聽見這個,喃喃細語,突然笑了出來,只是那笑容中帶著難以化解的苦澀,“為什么,為什么,報應全都報應在我一個人身上,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對我。”
沈沅蘭說著說著,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明明她才是沈家嫡長女,為什么到最后會落到這個結局,不僅沒了高貴的身份,還下賤到這個地步。
沈沅蘭靜靜的痛哭著自己的命運,她沒有向沈淺音開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