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邊有名的醉夢樓上,兩個面容有幾分相似的少年相對而坐。
一個身穿青衫,長身玉立,面容俊逸非凡,一派公子哥模樣。
另一個白衣勝雪,頭發用一根玉帶束起,眉眼處總含笑,面容絕色,顯然是女扮男裝。
這兩人正是王含章和王語嫣。
從前年開始,王含章就外出巡查自家的產業,他這才知道,自家資產竟然這樣豐厚,產業遍布江南。
王語嫣趁著弟弟外出,自己也有了外出的機會。王夫人雖然不喜女子在外露面,但有王含章說情,男丁相陪,也就不說什么了。
這些年,王夫人性格軟了許多,雖仍剛硬,不許外男上島,但不復書中的那般動不動就把人活埋做花肥。
一雙兒女給了她莫大的慰藉,主要是有按照她心意開導她的兒子的存在。因勢利導,對癥下藥,沒有更合適的辦法了。
同時隨著王含章年歲見長,漸漸的,她把精力放在了武功和子女上,山莊中的事都交給了兒子,自己每天按心情過活,怡然自得。
西湖美景四月天,如今三月,也不愧“西子”之名,王含章居樓遠眺,對西湖的十里長堤有無限感慨。
“淡妝濃抹總相宜,果然。”王語嫣見慣了太湖的蓮葉層疊,西湖的風光讓她眼前一亮。
“去歲,寒冬時節來這里,一派銀裝素裹,比之如今初春的景色各有千秋。”王含章點頭道。
兩人過了元宵節出門,一路走走停停,欣賞了整個初春時節的蘇杭風景,如今已是返程。
“可玩夠了?”王含章笑著看向阿姐。
王語嫣笑著過來抱住他的胳膊,言笑晏晏著“謝謝阿弟,要不是你幫我說情,我可出不來呢!”
王含章看著她笑,他覺得自己和王語嫣兩人之間,不像姐弟關系,反而像兄妹,為了她,自己可是操碎了心。
“知道就好,我們明天就回家吧,母親怕是等急了,年下里把母親扔在家中,回家去母親可得好好說道你一通!”王含章伸指點點她的腦袋。
王語嫣面色一苦,抱怨道“元宵節都過了,哪里還是年下,再說,你也出來了,母親怎么會只嘮叨我!”
王含章笑道“我離家是有正事,才不像你一樣只顧著玩。”
王語嫣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姐弟兩個第二天一早啟程,等到了蘇州城外,已是三天后了。
這時正是三月天氣,紅杏夾徑,綠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風吹在身上,當真醺醺欲醉。
王含章騎馬,語嫣乘馬車,加上八個護衛兩個婢女,一行十來個人不急不慢的走在道上。
一路行來,徐徐暖風吹的王含章懶洋洋的,正愜意時,忽的聽到前面有人叫著“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遠,斜日杏花飛。”
王含章抬眼一瞧,心神一振。
前面不遠,一個番邦和尚帶著一個年輕人坐在馬上,方才讀詩的便是那個年輕人。
番邦和尚聽年輕人說完,好似冷笑一聲,嘲諷著什么,年輕人不以為意,笑著回他,番邦和尚自覺沒趣,便去問路去了。
不用多想,這便是鳩摩智和段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