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想,聽明白了嗎?”
許遠委屈道“我又想什么了?”
“想什么你自己清楚,”許月娘一直是通透之人,她吹滅蠟燭躺到床上,“我只是警告你一番,你只要記得他被冰封上百年而毫發(fā)無損這件事就夠了。”
“哪里毫發(fā)無損,沒見他還寒氣侵體,咳嗽著呢?”許遠也躺下,伸手將旁邊的人攬在懷里。
“哎,你說,寒氣侵體可有法解?”
“我是沒有辦法,但看先生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想來他是有辦法的吧。”
許遠輕輕拍著懷里的人,兩人沒有再說話,漸漸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許遠說了一句“大舅哥還在南疆嗎?”
過了好一會兒,許月娘才有含糊不清的聲音響起,“大概早死了吧……”
許遠輕輕嘆了口氣,抱緊懷里的人,沒再說話。
……
“好了,我們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里,可以回家了。”
王含章收起書冊,微微點頭后走出教室。
學生們嗚呼一聲,亂七八糟的叫著,收拾好書包活蹦亂跳的跑出教室。
而不急不慢的收拾著書包的幾人等他們走后,結伴往小院去了。
其他學生知道他們習武,都不曾放在心上。
王含章正在院子里等著他們,不用說話,五人就自覺的扎著馬步。
一刻鐘后,王含章示意他們停下,他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正式習武。”
許佳小小的驚呼一聲,其他四人也是神情振奮。
終于能真正學習武功了。
王含章拿著一柄木劍,輕飄飄的給他們演練了一套劍法。
因他不好用力,動作不免輕柔,但配合他長袖飄飄,俊逸的相貌,堪比仙人舞劍。足以讓沒見過世面的幾個傻小子和傻姑娘兩眼放光。
一套劍法施展完畢,王含章額角微微冒汗,他暗自唏噓身體是真的不好。
他抬頭觸及幾道熾熱的目光,不覺嚴肅幾分,“墻角的木劍自己去拿,跟我做第一個動作,右手持劍護于胸前,左手并劍指……”
“楊銘,昨日剛教的劍指你就忘了?你那是劍指嗎,分明是雞爪!”
“噗嗤……”
“許佳你笑什么?手指合攏伸直!”
“右手發(fā)力,刺出去!”
“對,很好,蘇昌做的很正確,大家都要向他學習。”
不知不覺,王含章的言語表達就用到了現(xiàn)代人的方式,這令他悚然一驚。
早知道,從前他是最討厭教育中摻雜的教育者自己思想的。
而現(xiàn)在,他變成了教育者,不自覺的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學生身上。
果然,位置是相對的,思想是變化的。
王含章立刻改口,“蘇昌做的不錯,張汶也做的很認真,出劍時一絲不茍,很穩(wěn)。”
“楊銘略輕浮,但出招時動作靈敏,適合輕靈的劍法。”
“許佳腕力不足,刺出去的劍有些歪曲,需要勤加練習。”
“韓厲劍法四平八穩(wěn),是習武之人初期最好的態(tài)度。”
四人齊向韓厲看去,一直平平無奇的小子竟然能得到先生這樣的評價。
韓厲微黑的臉上不自覺浮現(xiàn)一抹紅暈,自己雖強裝淡定,但眉宇間微動,透露出他的激動。
王含章看著他心中感嘆,不管表面上怎么裝老成,終究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