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許遠(yuǎn)心情還是激動,剛一醒忍不住又說道“月娘,咱家還有多少銀子?”
剛端水進(jìn)來的季夏聽到這話,立刻退了出去。
許月娘剛睡醒正不開心,忍不住擰了他一把,“讓你再問,昨晚不都說好了嗎,還問什么!”
許遠(yuǎn)嘿嘿笑著,“總是有點(diǎn)不真實,王先生一百兩銀子就把那樣的武學(xué)賣給咱們了?”
許月娘氣的下床,“車轱轆話說了一晚上,你累不累!再看你一眼都讓我生氣,快滾!”
許遠(yuǎn)一點(diǎn)都不生氣,他笑著拍拍枕頭,頭在上面歪了歪,感受到下面秘籍的輪廓,安穩(wěn)的睡了過去。
許月娘在塌上氣了半晌,見床上的人沒了動靜,想過去擰他耳朵,誰知剛一靠近,就聽到一陣呼嚕聲。
她心中無語,自己轉(zhuǎn)身出門去了,丟下一句話,“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zhì)量真高!”
許月娘洗漱完,和許佳一起吃了早飯。
許佳吃飯時問道“爹爹呢,他去哪里了?”
許月娘“咯吱”咬下一口脆腌黃瓜,平靜的看著對面的女兒,“吃飯,吃飽了去找先生?!?
小佳兒脖子一縮,咕嘟嘟把碗里的粥喝干凈,用帕子一擦嘴,然后飛快的跑走,“我去學(xué)堂了。”
許月娘慢慢吃完飯,在上課前去了一趟坡頂小院。
一百兩銀子換一本武學(xué),他們占了大便宜,自然要好好感謝先生一番。
王含章表示這是公平交易,“你花錢買我東西,我沒吃虧,你也沒吃虧,這就夠了?!?
許月娘不知他要錢做什么,但很豪氣的放話“日后先生若有銀錢需要,只管來家里取,多了不敢說,幾千兩還是能拿的出的?!?
王含章眉頭一挑,笑道“我之前就想問,一直沒說,今日說到這里,便要問一問了?!?
“你們小夫妻倆為何要在這村里定居,憑你們的本事,這世間之大,比這小山村好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何必拘泥于此?”
近三十歲的夫妻在王含章口中成了小夫妻,偏他還以一副長輩的口吻說話,再配上二十來歲的容貌,當(dāng)真怪異。
許月娘卻沒有半點(diǎn)不適,她微微行禮,“先生謬贊了。早年間公公在這里定居,我們還有許多不解,心里還一心向往江湖。
但是這么多年住下來,佳兒也這般大了,從前的仗劍豪情不知何時已消磨殆盡,覺得這樣沒有硝煙斗爭的生活舒適自在,便再不想走了。”
王含章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理解,種田嘛,誰種誰快樂!
他表示自己在努力追求這種快樂。
這一天課程結(jié)束,幾個學(xué)生商量好,今日由楊銘值掃。
其他幾人離去時,楊銘把韓厲叫住,見其他三人看著自己,揮著手滿不在乎的說“我有事與厲哥兒說,你們走吧!”
“有什么事不能讓我們聽嗎?”許佳機(jī)靈一笑,就要留下來。
張汶拉著他道“我爹今天說要把先生訂制的東西做出來了,我們?nèi)タ纯窗?!?
許佳一聽,立即點(diǎn)頭,和眾人道別一聲就拉著張汶往村里跑。
張汶被她拉著也跑起來,還回頭問蘇昌,“要不要一起去?”
蘇昌自顧自的走著路,嘴里喃喃的背著《春秋》。
許佳銀鈴般的聲音傳來,“他掉進(jìn)書里爬不出來了!咯咯。”
早先在上溪村讀書時,除了必備的幾本教材,學(xué)生根本沒有其他書讀。
韓夫子雖然有些藏書,但那都是他大半輩子攢下的,只換不看。
因為書在這個時代非常珍貴,鎮(zhèn)子上唯一一家書鋪里,最便宜的書都要二錢銀子,幾乎是普通農(nóng)戶兩三個月的花銷了。
所以一心崇復(fù)古禮的蘇昌心中甚是煎熬,當(dāng)前的野心與自身能力的不匹配,讓他在白馬私塾中迸發(fā)出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