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身門第,從不在我的考慮之內。師傅關注的只有兩點,第一、她是否是良善之人。
這非是讓她純潔如白蓮,不敢見血那種。而是不能心性狠毒,罪惡滔天。在江湖中行走,殺人不算什么,但所殺的當是該殺之人,而非無辜之人。
第二,你與她是真心相愛?!?
聽到這句話,本來低頭聽訓的張汶忽的眼眶一熱,兩行熱淚“啪嗒”滴在桌上。
“人來這世上走一遭,短則幾十年,長不過百年,若不能有一真心相愛之人伴有余生,那也太殘酷了些?!?
“這兩點,不只是你,其他的弟子我也同是這一要求。為師不求你領江湖風騷,聞名當世,只想你們可以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也就是了。”
說完這些話,王含章才突然有了做父親,做長輩的心態。
教導弟子們這么多年,一直把他們當成小孩子,懵懵懂懂,不諳世事。
但一眨眼,他們卻都能在江湖上闖出些許名頭,行事也能周全章法,這時間,也過的忒快了些。
他話說完,房里一時沉寂下來。
王含章緩緩心情,又道“既然你們是真心相愛,那么剩下的就交給師傅吧。擇日不如撞日,趁著鷹王在此,我為你提親?!?
張汶猛然起身,撩起衣袍“撲通”跪倒在王含章面前,“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然后帶著哭腔說道“多謝師傅。”
王含章把頭轉到一邊,擺擺手,“出去吧?!?
張汶回房,呆愣愣的坐到床上,腦中回想起師傅教導他們讀書、習武過程中的一點一滴。
日出東方,他們在紅彤彤的朝陽下扎著馬步。
烈陽高照,他們在蔥郁的竹林間朗朗讀書。
疾風驟雨,師傅教他們感悟天地大勢。
……
許許多多的畫面溫潤著他的心,將他從一個傻乎乎的農村娃娃,教導成一個知詩書、懂武藝,擁有強大自信心的俊才。
張汶怎能不感激。
今日聽王含章說出這樣一席話,他看到師傅臉上的皺紋……
……
師傅臉上沒有皺紋,并且一如當年那般年輕。
感懷濃烈的情緒突然一頓,被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張汶突然覺得,這些事,師傅可能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