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山西民俗風情與別處無甚區別,路途也沒有坑坑洼洼,王含章隨王子虛一路走過山水,來到大同城外幾十里的一個村子。
這村子依山傍水,草青花紅,一派生機盎然。
王含章甫一見到此地,便眼前一亮,四下觀察后不禁感嘆,“好一處風水絕佳之地,王家能在這里定居,想必是得了高人指點吧。”
王子虛一愣,然后有些奇怪的說道“這里是祖婆婆選的地方,她老人家就是在這里過世的。”他說完這話,頓覺不合適,小心看向先生。
王含章一臉平靜,方才的驚喜贊嘆蕩然無蹤。
王子虛心中大罵自己是個笨蛋,這樣的話也能說出,徒惹先生傷心,登時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進了村子,有路過的村人看到王子虛,立刻熱情的打招呼,口中叫道“大少爺回來了。”
“大少爺好。”
……
王子虛皆笑著點頭應下,有的還會停下多說幾句,一副熟稔的樣子。
“村人這么熱情嗎?”
王含章終于再次開口。
王子虛心里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把先生得罪了,現在聽到他說話,連忙道“村子里的人都是我們家的佃戶,所以這般熱情。”
“整個村子里的地都是王家的?”王含章有些驚訝道,“我倒沒想到,王家還是個土地主啊。”
“小打小鬧,比不得您從前的本事。”王子虛摸摸頭嘿嘿道,“這也是先祖留下的福澤,我們后人享受罷了。”
王含章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王家的宅子在村北,青磚紅瓦,石獅鎮宅,整片宅院古意盎然。
王子虛敲開兩扇紅木嵌銅釘大門,門房開門一見來人,登時大喜,“大少爺回來了!”
又道“老太爺今早還念叨過您,您現在就回來了,我這就去稟報他們。”
王子虛伸手把他止住,道自己進去,給他們一個驚喜,然后帶著王含章一路走向院里。
路上遇到行禮的下人問道“大老爺和老太爺在哪呢?”
“老太爺,大老爺,二老爺都在功德堂議事呢。”
王子虛就帶著王含章往那里走。
王含章之事只有嫡系的男丁知曉,別人一概不知,當家主母都不許告知,所以他跟著王子虛一路走過,別人只當是大少爺帶回來的客人,未曾多想。
功德堂內,須發花白的王文虎正面色沉沉,扣著一碗茶皺眉不語。
大老爺,也就是王子虛之父王振楠沉聲道“不若和他打一場,誰勝誰拿那些東西。我就不信啊,他武功再高強,還能高過爹不成!”
“大哥此言差矣,”對面坐著的二老爺王振松擺手,“先祖留下的東西豈能如此輕率的處置,咱們才是正統嫡枝,他王文斌不過一養子,哪能給他。”
“那你說如何辦?”王振楠氣呼呼道,“他如今不知發了什么神經,竟以他上了族譜的長子名頭來索要先祖留下的遺物,昨日已鬧了一場,難道三日后,不,兩日后還要再鬧一場不是。”
“要說我,爹,”王振松看著一直沒說話的王文虎,“他根本不是為著什么先祖的遺物,而就是沖著那把古月劍來的!那時他曾將這劍耍過一段時間,知曉它的厲害,所以才念念不忘。當年爺爺病逝時他鬧過一場,因此分了宗,如今他又來,怕是不好對付啊。”
“哎呀,誰說不是!”王振楠一拍大腿,“我就說,什么先祖遺物,那些勞什子東西有甚要緊,關鍵就是那劍。要沒了古月劍,其他東西扔給他他都不看一眼。”
“放肆!”
一直沒說話的王文虎對王振楠怒目而視,“先祖留下的東西,不論是什么都要好好保存,一絲一毫都不能損壞了。你個不肖子孫,竟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信不信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