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河暗伏于路旁的大樹之上,以茂密枝葉掩蓋身影,目光死死盯住大路上那個身影,心有不甘的朝前方打了個手勢。
此人雖面容易于中原人,但絕非寶相其人,他同那人兩次交手,惡賊面容決然確認無誤,不會認錯。
清風引著來人一路上了紫霄宮,一腳踏入,立時一驚。
只見宮中眾人肅然而立,武當七俠和張清河、許遠等分列兩側,各自手持兵器,凜冽的氣氛充斥著紫霄宮。
清風悄悄咽了口唾沫,將身后來人讓出,“啟稟師父和諸位師叔,這位便是西域證法大師。”
這證法大師一派西域人模樣,一見如此陣勢,眼皮猛的一陣跳動,身子不由往后斜了斜。
宋遠橋走出道:“大師安好,不知大師來我武當有何貴干?”
這位證法大師咽了口唾沫,掃過他們手中寒光閃閃的兵器,強自鎮定道:“貧僧自西域大雪山大輪寺而來,奉大法師法旨,來尋張真人辯法,不知……”
宋遠橋同俞蓮舟對視一眼,說道:“大師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
“遠橋。”
他話說一半,一道聲音自紫霄宮后飄來,登時不再說話。
“原來是大雪山的大師,貧道早年間也同大輪寺的高僧打過交道,可惜年代久遠,已忘的差不多了。”隨著話音,張三豐轉入場中,清矍的身影一派仙風道骨,比之數年前更縹緲幾分。
證法猛然一行禮,說道:“見過張真人,大法師還記得早年間同真人在西北河套的那場對戰,故特譴貧僧來走一趟。”
“哦?原來是故人。”
張三豐微微抬頭,似乎是在回憶什么,好一會才笑道:“是上明法師吧,他如今有一百歲了?”
“今年正九十九,法師近日有感,自覺年老,壽數不過百歲,故請張真人您遠赴西域,見他最后一面。”證法神色哀傷,卻不失恭敬,顯然那上明大師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說來也是,從前同張三豐交過手,全身而退,年歲近百的高人,怎么看都是不凡。
他話音剛落,俞岱巖就喝道:“我師傅比之那位法師小不了多少,如何敢讓他老人家千里迢迢的去見?法師若有此心,何不來我武當一會!”
證法道:“上明法師已然年老,比不得張真人神功造化,只想著圓寂之前能圓了最后的遺憾,是以才有貧僧這一行。”
末了,他補充一句:“從大雪山到武當山何止千里,只要能讓上明法師不留遺憾,貧僧也算值得了。”
聽了這話,宮中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開口,生前的最后一愿……
張松溪上下打量著證法大師,忽然道:“大師的中原話說的甚好,雖有西北口音,但已然不似大雪山之人了。”
證法微笑道:“貧僧為大雪山行走,久在西北行走于世,與漢人打交道甚多,練得這口中原話,故上明法師才譴我來此。”
張三豐同樣微笑著說:“大師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去休息一番,此話咱們明日再議。”
證法面色一急,剛想說什么,又想到什么,就面色一頓,生生止住,曰了聲佛號道:“如此,那便明日再議。”
張松溪引著他走出紫霄宮,證法剛一轉身,就聽得身后張三豐悠長的聲音:“無量天尊!”
眾人只見張真人忽的開口,一身道袍無風自動,須發飄散,一掌輕飄飄的拍向證法。眾人心頭大駭,不知張真人怎得突然發難,且還是偷襲,但各人都在一瞬間有了動作。
證法大師面色不變,眼中可惜之色一閃而過,整個身子以詭異的姿勢扭轉一百八十度,抬手與張真人雙掌相對。
瞬間,二人身子同時一晃,證法想抽身而退,哪知張三豐掌力似剛實柔,竟牢牢的將他的手掌吸住,抽身不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