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耽擱,宋遠(yuǎn)橋、俞蓮舟、俞岱巖三人六掌齊發(fā),一齊拍在證法胸腹。
這三人功力已然大成,各自走出自己的道路,只待時機便可一窺神而明之,三人發(fā)力,即便是渡厄三人的金剛伏魔圈也可一斗,即便是神而明之也不敢硬接!
但他們雙掌剛一碰觸證法身體,只覺好似拍到了一塊鐵板,猶如城門之厚,掌力竟半分滲透不進(jìn),反倒被震的掌心生疼。
接著“喀喀”幾聲,張翠山的鑌鐵判官筆、爛銀虎頭鉤,殷梨亭、莫聲谷、張清河幾人的長劍竟一齊折斷!
他們的攻擊都落在證法要穴之上,尋常高手哪能毫發(fā)無損,不知這證法練的什么神功,全身上下竟無半點要害不成?
證法哼哼兩聲,猛然深吸一口氣,胸腹之間陡然內(nèi)縮,宋遠(yuǎn)橋三人不由自主隨之前進(jìn),冷不丁他突然胸腹一張,三人直接被震飛出去,不由各自心頭大駭。
張三豐雙目陡利,左手一牽一引,直點證法檀中穴。
他這一指看似綿軟無力,瘦削的手指皺紋滿布,幾無破紙之能,但落在證法眼中卻是石破天驚的一指。
在他眼中,這一指好似天外而來,鴻飛冥冥,無跡可尋,他心頭有預(yù)感,如若膽敢硬接這一指,剛剛大成的金剛護(hù)體神功必然不敵。
故而他大喝一聲,一股剛猛無比的真氣自掌間迸發(fā),竟生生將張真人太極掌力逼退三寸。
他身子一晃,趁機避開那一指,想抽身而退,哪知張真人竟毫不猶豫的再次逼近,一退一進(jìn)之間,太極掌力始終距其三寸。
當(dāng)當(dāng)兩聲,證法抽空拍段張清河、殷梨亭等人的斷劍,此時他已退到紫霄宮門口,張真人緊隨其后。
證法深吸一口氣,身子猛然下沉,大喝一聲,“好厲害的張真人!”
第一個字出口,二人雙掌相交,第二字剛落,已是四掌相對,此后五字,每一字出口,二人便是一股內(nèi)力對涌,等這句話說完,紫霄宮門口鋪地的青磚已然化作靡粉,門檻炸飛,二人三尺方圓一片狼藉。
“好厲害的張真人!”
證法又說了一遍,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對方,“不知我哪里漏了破綻,被真人識破?”
張三豐一雙明目清湛,淡淡微笑:“閣下神功無雙,改換面目毫無破綻,老道無法勘破。但是閣下的護(hù)體神功已然化境,除了那位番僧惡人,貧道不相信當(dāng)世西域還有第二人有如此神功!”
“不愧是張真人!”
證法,不,寶相收起心頭對張真人的輕視。原本在他看來,一個常年閉關(guān)的老道,即便踏足神而明之,又有什么厲害的,但今日交手,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何其大的錯,對方的陰陽內(nèi)力圓融造化,集盡變化之能,再進(jìn)一步恐怕就要破碎虛空,白日飛升了。
寶相只道自己滅了大雪山大輪寺,汲取他們的武功精華,護(hù)體神功大成,輪回功幾近完美,當(dāng)世無可敵手,哪想到剛到武當(dāng)山就遭遇了滑鐵盧。
他如何知道,王含章同張真人論道是共贏之事,此時的張真人比之原著中十多年后創(chuàng)出太極功還要厲害三分,比之從前,不可同日而語。
“啊!”
張清河怪叫一聲,震驚無比的看著證法,他同對方交手兩次,哪里能想到他就是寶相!
許月娘一直拉著許佳不讓她出手,悄悄躲在角落,此刻一聽這話,同許佳二人身子一晃,已朝后方躍去。
她剛知道又西域僧人來拜山時就心有疑竇,哪里那么巧,剛出了個番僧惡人,又來個番僧?
是以她早就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zhǔn)備。
寶相余光瞥見許月娘離去,哼一聲,“想走?”
就見他雙目銳氣逼人,雙掌力氣大增,以力壓人。
張真人雖然內(nèi)力不弱于他,但到底年近百歲,而寶相才不到七十,如何能比,不由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