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真的是火拳……”尹承一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點,“這半年來,作為超警的‘火拳’在公眾視野中完全消失,就是因為你在這里讀書?”
祥子點點頭。
“為什么?”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完全受到了挑戰(zhàn),“為什么你要……來這里?你是來監(jiān)視我的嗎?”
“當(dāng)然不是?!毕樽訐u頭,平靜地說道,“是我自己想體驗一下高中的感覺。我向鶴連山請示過,他同意了,但是只給我一年。這一年相當(dāng)于是我的‘假期’,等我高三畢業(yè)之后,會重新回到超警的崗位上。簡單來說就是這樣。至于你……完全是個意外,我本來沒打算影響你的生活。但鶴連山主動找上你,我也沒有辦法了?!?
“嘶……”尹承一有些抓狂地薅著自己的頭發(fā),神情焦慮,開始回憶迄今為止的種種疑點,“你是火拳,不是祥子;你是火拳,不是祥子,你……那天,之江大橋上,你和我們一起遇襲了!”
“對?!?
“你為什么不出手?”他質(zhì)問道,“以你的實力,打那幾個基金會的小嘍啰很容易吧!”
“如果我動手,暴露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到時候,這一車的人都會知道張虎祥就是火拳,而只要他們中有一個人泄露出去……我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祥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們泄露我的身份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所以,在這種局面下,我沒有任何理由出手。第一眼看到車遲(蟲害的真名),我就知道基金會不是沖著我來的,他們甚至不知道我在車上……如果是要包圍我,他們不會派這種低水平的干員過來。”
“后來他們喊出李書培的名字,我就徹底放心了。既然不是沖著我來的,我也不必節(jié)外生枝,繼續(xù)扮演‘祥子’就好?!?
……
張虎祥的聲音一如既往,冷得好像一塊冰,讓尹承一不禁側(cè)目,脖子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他清楚火拳是個怎樣的人。
如果那天……自己也和他一樣選擇慫到最后,他是絕對不會跳出來做英雄的。哪怕最后事情會變得不可收拾,哪怕蟲害腦子一懵,抬起腳就把大巴車踹到江里,祥子都不會動彈一下。他會在座位上默默等著,一直等到自己的同學(xué)們都在水里淹死,確保沒人能活著看到他之后,再變身,從江底逃出去。
更可怕的在于——這不是私人恩怨,他不像尹承一,無論救和不救都摻著點兒私情。這家伙沒有感情,他完全是用理性分析、思考過后得出的結(jié)論,不會因為對象而改變。即使被綁下車的不是整天欺凌他的李書培,而是柳新燕、袁鳳英、亦或是某個和他平日里關(guān)系還可以的同學(xué),他一樣不會出手。
極端的冷血,極端的理智,這就是火拳。
“……會死人的?!彼桓抑眯诺貑柕?,“你不是超警嗎?如果那天我也打定主意要慫,你不出手,李書培肯定會死。剩下校車上的那些人……也一樣會有危險!而歸根到底,則是因為身為‘正式超警’的你袖手旁觀?!?
“不必用道德來審判我,承一?!毕樽佑猛耆愂龅目谖钦f道,“那是白費功夫。”
“你……”尹承一一時語塞,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油鹽不進的類型,“難不成你真就是來放假的?”
“對?!?
“鶴老賊那么精明一個人,怎么會讓你浪費一年的時間在這里?”他有些抓狂地喊道,“這不符合邏輯??!他們花了那么多力氣才把你捧成現(xiàn)在這個高度,要實力有實力,要名氣有名字,然后又讓你在這兒讀一年高三?這未免也太過……不可思議了?!?
“就算是這樣吧,我可以接受你為了體驗生活放假,畢竟鬼知道鶴老賊想的是什么……但,是!”他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語調(diào)驟然飚高,“你給柳新燕遞情書又是什么操作?我真的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