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當家,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是有機會的,喜色溢于言表,“回頭,我向母后辭行。”
“嗯。”
晴兒知曉這個男人對她沒有惡意,雖幾次三番遇險,卻也看得出他是極力維護她的,滿滿的疼寵讓她有些顧盼流離,卻也明白離去是不容更改的,他的腿疾,她不回放棄,一旦找到解決的辦法,她會回來為他治療。
琴音從小亭雪簾下裊裊升起,如湉湉流水細語呢喃,婉轉(zhuǎn)纏綿,在空氣中蕩漾出細小的波紋。輕掠下尾音,雪紗曼起,沿著青白色的繡著銀絲邊的裙角望去,衣袖隨風飄舞,伴著音韻的流逝而輕輕飛揚,再優(yōu)雅落下,美好的如同幻境。
女子容顏顧盼生輝,舉止大方。
墨量恭敬行禮,“貴妃娘娘,戰(zhàn)王昨晚一夜未眠,如今正在書房,奴才這就領您過去。”
圣元略顯慵懶的坐在鋪著軟墊的花梨木交椅上,身上披著絳紫色的披風,如墨的長發(fā)披散在身后,面色冷然肅靜,卻襯得一雙眸子愈加幽深,黑漆漆的仿佛能倒映出深濃的紫色,眸色流轉(zhuǎn)間讓人幾乎不敢正視。
“你為了個不入流的女人,大動干戈,孰輕孰重都拿捏不清嗎?”貴妃娘娘劈頭蓋臉毫不留情的質(zhì)問,積壓許久的怨氣傾瀉而出,本以為兒子會親自營救自己,不想?yún)s是為了慕容晴兒將她丟給旁人,這么多年的母子之情難不成真的就不顧了嘛。
“母妃,兒臣當初亦然表明心跡,是您橫生枝節(jié),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們,才會被太后尋到機會,勢要鏟除我們母子。晴兒與我,重之又重,即便得了這天下,沒了晴兒,又有何意義。”
“晴兒?你的眼中可曾還有我這個母妃,若是知道她能讓你如此的沉淪,就不該讓她活下來。”貴妃面色青紫交加,動怒在所難免。
曙光破曉,東方露出魚肚白,淡淡的光芒灑落大地,驅(qū)散了黑夜的暗沉,迎來了新的晨光,光暈之中的圣元眉峰深鎖,“如果黃泉路上再無人打擾我們,兒子情愿與晴兒牽手黃泉。”
書房內(nèi)鬼一般的安靜,兒子的脾氣強硬,她心中了然,那年她蠱惑皇上為晴兒賜婚,也讓他們母子之間有了間隙,貴妃穩(wěn)穩(wěn)氣息,“你昨日不管不顧的將母妃接出來,可知宮內(nèi)有何動作?”
“父皇這些年的心思全然在皇后身上,母妃心領神會,自是明白。若不是太后想要用母妃牽制皇后與晉王,現(xiàn)如今,您哪里還能安坐在這里。宮中越是沒有消息,就越是值得我們小心謹慎,水面的平靜更加預示著海嘯即將來臨。”
“皇后的身體要靠藥物維持,方能壓制體內(nèi)的蠱毒,每月十五都要發(fā)作,服藥便能緩解,太后至今都要每月派人去我宮中取藥。”
“母妃放心,太后所需藥品自有人送過去,倒是太子那邊,要著人盯緊,他終是按耐不住了。”
“慕容乾在朝中數(shù)十年的根基,不是說倒就能倒下的,皇后倚重的人,你父皇不會這般放手。”
晨光落向鳳棲宮,輾轉(zhuǎn)映射到窗臺,窗前層層飄逸紗簾染上了朦朧的色彩……
不經(jīng)意地,一縷光線跳過飄動的簾子,落在梳妝臺前的人兒臉上,掠過她閉著的眼皮。
“小姐,皇上在御花園里小坐。”喜鵲面帶擔憂,小姐還是不能放著慕容府一干老小不顧,可丞相惹惱了皇上,小姐若是再觸怒龍顏,自身恐怕都是難保的。
一處安逸幽靜的亭臺,期間茶香彌漫,紅木隔斷內(nèi)的藤椅上,皇上一身休閑,斜靠在一旁的漆欄上,目光散著濃郁的疲倦。左手邊是溫文爾雅的青年才俊,朗目白皙的容顏,輕描淡寫間的關愛,驅(qū)散了周圍的寒氣,越發(fā)的讓人溫暖了,晉王與皇上說著什么,時不時傳來兩人陣陣的笑語聲。
時光穿梭幾百日,彷如隔世般的對視令兩人心底里都有了微微的觸動。晉王得知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