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般都死了,郡國公就是跑的慢了,才會死于非命。”
殿內傳出咆哮的聲響,太子歇斯底里的吼叫讓燕婷激靈靈打個哆嗦,往常溫雅的太子哥哥,現如今暴跳如雷,根本是油鹽不進。
皇上輕嘆,到底是在宮里長大的孩子,多少是心痛的。
鷹王見慣了血雨腥風的場面,太子的雙腿猶如面團一般耷拉在床下,任誰都不能冷靜的面對,當初盛氣凌人,意氣風發,少年得意的天之驕子,卻慘敗到余生要與輪椅為伴的境遇,鷹王自知那種痛楚,老淚縱橫,卻再無回天之力。
夜深人靜了,御書房點著一盞昏暗的燭火,陸公公悄無聲息的將皇后娘娘請來,夫妻相見,四目相對,無需多余的話語,彼此心照不宣。
“皇上,這件事情臣妾思前想后,應該與黎王無關,戰王無法分神,太子遇刺應給與幾位皇子均無瓜葛。”皇后說的沒錯,皇上品了一口茶,拉住她的手,夫妻并肩而坐。
“這正是寡人最為擔心的,這件事的背后定然有人操控,而此時于局勢最有利的無非是峰兒,可那孩子偏不喜歡這個位置,我們夫妻二人亦不想違背他的心愿,若是有人執意要將峰兒推上皇位,他們小夫妻就危險了。”皇上一番推心置腹的話語,讓皇后恍然大悟。
皇后無論在何種境遇之下,都不會落井下石,這正是皇上看重的,皇后心地善良,卻屢屢被人迫害,身為她的男人,皇上怎能不心疼:“你是說太后會對峰兒動手?”
皇上微微點頭,太后心思毒辣,任何一個皇子等位,于她的太后之位都無礙,她甚至能操控住,偏是晉王,他生性灑脫,商機遍布天下,富可敵國,無論那位皇子上位,都將視他為國庫,除之而后快。
墨國二十年,皇位爭奪戰默默打響,晉王早年經商,早就成為當朝的經濟支柱,為了能得到他的支持,眾皇子都會將目光聚焦在晉王身上,太后亦是如此。
鷹王默默注視面如死灰的太子,東宮之中的那些女人,除了嚶嚶哭泣再無半分能耐,與晉王妃和慕青相比,那是天壤之別:“母后,看看您為太子選的這些嬪妃,關鍵時候,根本就立不起來,當務之急是打消皇上廢太子的想法。”
太后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兩鬢斑白,已有頹廢之色:“廢太子是遲早的事情了,那國那代都沒有身殘的皇子繼位,哀家老了,再也爭斗不動了。”
燕婷跪爬幾步,“皇祖母,倘若別人登基,我們都得去死。當初黎王去北國當了質子,他的母妃枉死,他能不恨嘛。戰王和榮貴妃幾次從鬼門關逃了回來,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的活在這宮闈之內,他們一旦大權在握,怎么會輕易放過我們。即便是晉王,我們在他身上加注的痛苦何曾少過,就是皇后娘娘也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燕婷沒說一句,太后的心就往下沉一些,皇權之爭,腥風血雨,成王敗寇,她如今倒真是進退兩難了。
漏沙又下去一截,凌睿智臨窗而站,藐視黑色夜幕下的寂靜,一天一夜的等待讓貴妃娘娘原本靚麗的容顏失去光澤,毫無生機的倚靠在貴妃榻上。此時,床上的戰王雙眼猛然睜開,黑色的眼球被紅色圈住,雙目毫無焦距的瞪著前方,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卻終是徒勞。
貴妃面色蒼白,冷汗直冒,順勢就要撲上去,凌睿智及時制止。一掌擊中戰王的后背,伸手扶住他,輕輕放于床榻之上。
貴妃攥緊他的衣袖,聲音顫抖,淚水滑過臉頰,苦澀流入口中,嬌美的臉上那里還有以前的從容,凌睿智輕嘆一聲,“他已然熬過了癡情蠱反噬的第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