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深夜了,劇組的房間里,陳楚翹還熬著沒睡,他努力回想著之前對于雪迎的點點滴滴的印象,想起雪迎對小婷這個人物的塑造有種近乎癡魔的執著,還有,就是今天在草原上兩人的一番對話,想到這里,楚翹的腦電波像電影畫面似的閃回了那一幕
那是今天白天,在草原山坡上的敖包前,他問雪迎:“你見過編劇嗎?男的女的?”
雪迎點點頭,說:“嗯,是個女孩,她自己的真實經歷,男孩不在了,骨灰就灑在草原上。”
狂風猛烈的刮著敖包上色彩斑斕的經幡,經幡在風中飄蕩,發出陣陣嗚咽,聽起來像哭泣的聲音。
那時,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看著雪迎,雪迎俯視著茫茫草原,風吹拂著她的長發,面容卻蕩漾著欣慰的微笑。他又轉頭看向敖包,仔細的在石頭堆里搜尋著,敖包的石頭堆中塞了一只手機,露在外面的半截手機屏幕在陽光下反著光,幾塊石頭壓在手機上面。
閃回結束了,楚翹在腦海里搜尋到了關于雪迎的一切蛛絲馬跡,似乎有一個答案越來越呼之欲出。
第二天的中午時分,賓館走廊一片寂靜,賓館是老式的蘇聯式建筑,走廊和樓梯都很寬敞,沒有電梯,樓梯在走廊的正中間。
陳楚翹從服化組的房間里出來,沿著長長的走廊往樓梯口走去,他走到樓梯口,剛要下樓,突然看到雪迎從上一層的樓梯走了下來。陳楚翹站住,看著楊雪迎,明亮的陽光從上一層樓梯口的玻璃窗傾瀉下來,把楊雪迎罩在明亮的光線中。
雪迎也看到了陳楚翹,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腳步輕快的走下了樓梯。二人相遇在走廊的正中間,陽光傾瀉的光影當中,光影中甚至能看到飛舞的細小的灰塵。
“哎,這么巧,我以為你都走了呢。”楚翹有些驚喜的問。
“嗯,一會就要去機場你要去現場了?”迎著楚翹的目光,雪迎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
“還好,能正式告個別。”陳楚翹有些依依不舍。
“我聽導演說你答應拍那場戲了?”
陳楚翹點點頭,雪迎有些不解的追問:“為什么?”
陳楚翹想了想,“不是有那句話嗎,再好的編劇,也編不過生活。”
“那你知道該怎么演了?”
陳楚翹嘆了一口氣,“還不知道呢!一會去現場的路上再把劇本好好看看,找找感覺,人物的心理依據很重要。”
雪迎看著陳楚翹,信任而又期待的點了點頭。
楚翹又說:“看能不能有靈感閃現吧!哎,你不去看我拍戲了?”
雪迎猶豫了一下:“想去啊可是我得趕回學校排練,我們班的畢業大戲。”
“那是,還是學業重要!”
“是啊,終于要畢業了,過得可真快。”
楚翹掩飾著自己的失望,雪迎言不達意的發著感慨,兩人此刻不是劇中的陶野和小婷,彼此之間像是隔了一層什么,同時陷入了沉默。
“哎,對了,我想起一件事兒,一直想問你來著。”陳楚翹靈光乍現似的說。
“什么啊?”
雪迎一驚,她以為楚翹要問自己那個終極問題,但是并沒有,而是
“你藝考的時候,是不是跳了一支舞,跳了一半不跳了,想換,結果被主考老師給拒了,還說了你一頓,差點把你說哭了。”
“你怎么知道?”雪迎非常驚訝。
“我當時研二,藝考的時候我在院里幫忙,那會就在考場里。”
雪迎沒有立刻回答,似乎在回憶著當時的情形。
“是不是你?”楚翹又追問了一句。
“是,不過我想不起來了當時為什么,可能是太緊張了吧。”
雪迎輕描淡寫的避開了這個話題,顯然陳楚翹有些失望,他以為能以此撬開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