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
一晃過去數日,潘巧云見石秀躲著自己,便越來越覺得他礙事。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不順眼。
這天石秀五更天起來,到郊區收購豬羊,耽誤了三天才回來,回到前院家里看時,砧板、刀杖等一應肉店應用器物,都被收起來,肉鋪竟然關張了。
石秀是個精細的人,見狀心知肚明,暗自揣度道“哥哥外出去當差,三天兩頭不在家,嫂嫂企圖對我不軌,見我不理睬,便覺得我礙她的事,這次我三日未歸,必然是她搬弄口舌,生出了是非。”
石秀嘆了口氣,把豬羊趕回圈里安頓好,便收拾了包裹行禮,細細寫了一本賬本,打算辭別楊雄,去找西門慶從軍。
潘公見他有離去的意思,趕緊過來問道“你遠行辛苦,怎么剛回來又要出門?”
石秀交給他賬本,道“潘伯且收了這本賬目明細,我離鄉已有六七年了,打算回鄉去一遭,特地交還了賬目,今晚辭了哥哥,明早便出發。”
你不是家鄉沒有親人,死了叔父后,才流落在薊州的么?
“你且住下,老漢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思了,”潘公是精明人,猜出了石秀的用意,拉住他道“你三天未曾回家,今日回來,見收拾了一應用具,店門也關了,心里定然覺得肉鋪的買賣不開了,因此要走。
別說咱們還有這買賣,就算真關了肉鋪,也養的起你。不滿你說,小女先嫁得本地的王押司,不幸沒了,馬上就是他兩周年的忌日,想著給他做個功德道場,因此歇了兩日買賣。
明日報恩寺的僧人前來做功德,你哥哥那邊脫不開身,還指望你幫著管待這些事呢,你怎么走得了?”
哥哥忙脫不開身,自己確實要張羅下,石秀趕緊道“既然潘伯這么說了,我忙過這段時日再走。”
晚上,楊雄抽身回來一趟,也是為這件事叮囑,請石秀照顧,他才定下心來。
……
第二天一大早,報恩寺有小沙彌送來做道場的一應器物,石秀幫潘公鋪設道場,擺放佛像、供品香燭等。
與此同時,一個年紀三十多歲的高大和尚,踏著山根鞋履,身著九縷絲絳,笑吟吟走進薊州城,輕車熟路地徑直朝楊雄的家走去。
和尚一路上滴溜溜的賊眼,極其隱蔽地尋著街上有些姿色的少婦長女。
“介個腿短了些……”
“介個又太平了點……”
“桀桀……介些個都不如巧云妹子……”
……
只是和尚并不知道,他在偷看別人的同時,也在被人偷看。
西門慶打量他幾眼,神識探聽得他的喃喃自語,不禁扯了扯嘴角。
他法訣暗動,將一縷神識標記在和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