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戩卻趕在他出聲之前先對霍焱告了辭,“霍先生,這個時間點我還要帶小朗去做別的檢查項目,先失陪了,您沒什么事的話就請回吧。”
說完不等霍家兄弟的反應,就推著霍朗出了門。
往前走了一段,霍朗見哥哥沒有跟上來,才問道,“好奇怪哦謝醫生,這個人我記得你幾天前才剛問過我一次吧,今天哥哥竟然也來問……”
謝時戩笑笑,沒回答,直接用別的東西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霍焱將那張死人的照片在手心中捏爛,走出病房嫌惡地扔進了走廊的垃圾桶中。
他一個人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內心卻一片充滿殺意的火熱。
竟然是韓岳當初那些心狠手辣的打手干的……韓岳真的只是他背后那個真兇的一把利刃。
霍焱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他竟然猜不出到底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要同時針對陸黎川、霍家和唐家!
小朗身上的悲劇已經鑄成,好在他現在住在這安保級別堪比白宮的療養院中很安全。
而霍焱無比確定,他現在和唐蓁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他能做的,只有保護唐蓁不要繼續再成為那個兇手眼中的獵物。
他看著弟弟離開的方向,撥通了唐蓁的電話。
“喂,什么事。”
只響了幾聲,唐蓁略微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霍焱喉間竟突然一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翻涌起來。
他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唐蓁,當年小朗的事情……真的是韓岳的手下做的。”
唐蓁沉默片刻,這件事她早幾天就知道了。
按照她對霍焱一貫的路數,這個時候她可能依舊會刺他幾句,諸如“是嗎?你之前不還一口咬定是我嗎?”之類。
可這件事事關霍朗,那是也令她揪心著愧疚著的弟弟,哪怕這個弟弟曾經對她惡語相向、哪怕她曾經因為這個弟弟的指認被霍焱羞辱折磨,但唐蓁知道,錯的從來不是霍朗,而是幕后那個滅絕人性的罪魁禍首。
所以唐蓁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焱想不到她短暫的停頓中思索了些什么,只是語氣挫敗地說道,“我給小朗看了他的照片,小朗說自己曾經在案發現場見過這個人的側臉……”
千言萬語,霍焱最終只沉沉說了句,“唐蓁,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唐蓁充耳不聞,這句錯,她想要的時候,霍焱將她踩在腳下說什么都不肯認,現在她早就不屑了,霍焱卻像不要錢似的連連跟她說,人心還真是有趣。
淡淡“嗯”了一聲,唐蓁說道,“那么接下來我們就各憑本事去查吧。沒什么別的事掛了。”
“等一下!”霍焱急匆匆地脫口而出,生怕在這時候失去唐蓁的聲音。
他略帶討好地說道,“韓岳的背后人城府極深,勢力又龐大到你我如今都參不透的地步。多年以前霍家和唐家就是他共同的目標……現在你回來了,哪怕你更名改姓,但他也一定能查得出來你就是唐家人。我根本不信這種沒有底線之人的野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退散,現在我們已經查到了韓岳,一定踩到了他的痛處,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唐蓁,不管你愿意與否,現在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風雨飄搖,你得讓我保護你。這種時候……我絕不能讓你再出什么事。”
唐蓁聽完這一長串,什么也沒說就將電話掛了。
霍焱聽著忙音的“嘟嘟”聲,只覺得心臟里像是空了一個大洞。
走出療養院,羅遇已經站在他的車邊等他。
“你怎么來了,有事?”
羅遇連忙點頭,“老板,緊急消息。韓岳在國外的家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