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紀云佳就猜到來人的身份了。
“晚上好啊,云佳小姐,許久不見,您還是……如此美麗。”
來人一頭金棕短發(fā),嘴角含笑,面容蒼白而英俊,穿著一身與瞳色相似的墨藍色西服,右眼下一顆淚痣在午夜昏暗的燈光下卻顯得冷漠而陰郁。
他徑直走向紀云佳所在的卡座前,從容地坐下,而后舒適地翹起二郎腿,一派主人翁架勢絲毫不顯拘束。
見紀云佳面上并無絲毫意外,忍不住挑眉,“云佳小姐今晚的生意怎么如此冷清?”
說著,裝模作樣地四下環(huán)顧一周道“還是,特意在等我呢?”
“呵呵,羅哈尼少爺向來行蹤詭秘,我們這些小人物怎么能猜得到您何時蒞臨呀。”
紀云佳陰陽怪氣地笑了兩聲,語氣平淡道“對了,今天怎么沒見到您的那條……哦不,那位跟班同來啊?”
被稱作羅哈尼的男人聞言戲謔一哼,隨意道“親愛的格倫也許還沉醉在門外的街景呢,畢竟,那兒可是剛發(fā)生過一件‘大事’呢…你說呢,云佳小姐。”
紀云佳直接沒理他,只低頭玩著自己精美的指甲。
話音剛落,門口隨即響起另一個男聲“感謝紀小姐還惦記著我,怎么好讓女士久等?”
男人身材修長,同樣穿著一身精致合體的西服。
一手插在西褲口袋,他緩步走到紀云佳面前,低頭彎腰并優(yōu)雅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紀云佳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伸出手覆在他朝她展開的掌心上。
一個輕盈而虔誠的吻手禮。
真是……令人惡心……
“二位貴客深夜造訪,我這個老板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招待,不過‘紅酒’總還是有的。”
說著便要起身。
“云佳小姐不必麻煩,我與格倫剛吃過‘夜宵’,暫時不餓。”喬賽亞·羅哈尼搖搖手,輕輕松了松襯衣的領(lǐng)口。
紀云佳聞言重新坐下,也不說話,只是好整以暇地望著他,至于另一位,她竟是連一個眼神也懶得給。
她毫不走心的敷衍與寒暄似乎并沒有讓眼前的‘少爺’動怒,反倒尤有興致地抬起右手支著下頜,道“云佳小姐果然還是一樣的可愛,就是最近……似乎有些不乖呢~”
紀云佳的心跳一瞬間無法遏制地加快起來,她有些惱火!
這該死的血脈壓制之力!
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不適,鎮(zhèn)定道“羅哈尼少爺說笑了,我從小就不乖,十四歲就敢離家出走了,這‘不乖’的事兒做多了,也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一件?”
“哈哈哈哈……真是個小可愛~”喬賽亞·羅哈尼聞言放肆大笑起來,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伙伴,“格倫,還真像你說的,是一只倒著擼就會炸毛的小貓咪~”
小、貓、咪?
去你妹的小貓咪!
你才是貓咪,你們?nèi)易宥际切∝堖洌?
紀云佳咬著下嘴唇,憤憤地瞪著羅哈尼和他身旁的男人,眼神帶著明顯的火星子。
與羅哈尼不同,格倫笑得一直收斂而有禮,他不緊不慢道“紀小姐,時間不早了,少爺與我之后還有要事,那么請允許我有話直說了…”
“看來格倫先生的中國話還未全忘記,嗯……成語也用得不錯。”紀云佳笑著鼓起掌來,滿眼諷刺。
格倫卻并不以為意,繼續(xù)道“耶利米·科恩是紀小姐酒吧的常客吧?”
明知故問,紀云佳并不打算回答。
見她沉默,男人只是笑笑,“我想紀小姐肯定知道,昨晚,在門口的街上,他犯了重罪的事吧?”
“喲,難不成你們是來調(diào)查案件的嗎?不過這種活兒不該是1601管的嗎?怎么也輪不到勞您二人大架吧~”
“云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