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羅雙喜死了。”明若楠眼中露出狠厲,“你們的盔甲、兵刃,是他做的手腳,他招供了。”
明若楠跟立著的牌位說話,不知道的定要以為她魔怔了。
“這羅雙喜先是說自己家里母親重病,又說是自己父親快不行了……最后才肯說實話,根本就是他私自將惠州送來的新鐵拿去賣了,根本沒有足夠的鐵用來鍛造,所以才以次充好。”明若楠望著牌位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撒嬌,“師兄,你說人的心肝,咋個能那么黑呢?鹽鐵司使好像也收了錢,不過畢竟主謀不是他,而且他家里還有個七十歲的老母親,我決定姑且留著他的狗命,他若敢再犯,我再收拾他不遲。”
她說著又紅了眼圈:“還有那個糧草督運,心肝更黑!自己兒子賭錢將家里賠了個干凈,他便想著從軍糧里賺銀子補貼。呸!狗東西!師兄你放心,不管這背后牽連有多少人,我定幫你揪出來,一個都不放過。”
明若楠從密室走出時,天已蒙蒙亮,她示意扛著人的馮垚朝西去:“天快亮了,別去城門了,直接把人扔河里,明日午時便能沖到城里了。”
馮垚沒答話,扛著人走了。
馮垚今年才十六,比路北北還小幾個月,勉強算是門派的老幺。因為他本是周府買來的小廝,自幼便跟著周青譚一起長大,周青譚入寒冰派學藝,馮垚也跟著入了門。兩人自小便常黏在一起,勝似親兄弟,所以這次明若楠主動找上了馮垚合謀,是因為她心里明白,即便自己不找馮垚,他也會獨自去做這件事。
“殿下,太子妃回來了。”
元靖一夜未合眼,聽見這話,才算松了口氣。他疲憊地揉了揉額頭朝林茨問:“失蹤的羅大人找到了么?”
“找了七日,怕是……怕是兇多吉少……”
元靖心又涼了大半:“這消息幾日能傳到京城?”
林茨抬眼看了眼自己的主子,不忍心說出口。
“說話啊!”
“惠州屬江淮地界,五日前送出的消息,今日怎么也該到了。”
元靖望著緩緩亮起的窗外,心里千言萬語,最后卻只嘆出一口氣來:“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此時的明若楠剛解了衣衫,好不容易躺著想歇息片刻,便被門外的低喚吵醒。
“少主!少主!”
明若楠皺眉合起外袍,將門打開,望著門外凍得鼻頭通紅的路北北。
“你怎么來了?”路北北一大早便來東宮,定是有極重要的事。她再看路北北的裝扮,不禁眉頭蹙起,“翻墻進來的?”
路北北忙不贏點頭,忙四周看了看,見無人,才忙急著將門合上。
“少主……幺兒被抓了……”
明若楠的心像是被拴了塊石頭,瞬間沉了下去。她扶著桌子才堪堪穩住身體沒倒下去:“他……他還是去了城門樓?”
路北北畢竟再老成,始終還是少年心性,此時急得直想哭:“我一直都知道你們在做什么,我早該攔著的!幺兒輕功不好,要是我去,幺兒便不會被抓著了!”
明若楠忍著心痛,用力捏著路北北的肩膀,一字一句道:“我們什么都沒做過,明白嗎北北?”
路北北呆愣地望著明若楠。
“任何人問起來,你都要這么說。”
路北北只琢磨片刻,便明白了少主的用意,眼淚奪眶而出。少主這是怕連累他們,即使哪日少主真的被抓了,只要她咬死是自己所為,寒冰派的人,咬死一問三不知,那么縱使有人想要連座,其他人也奈他們不得。
“可是少主你……你和幺兒可怎么辦啊?”路北北哭得整個人都在抽搐,少年老成的 他,難得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宛如一個普通的孩童,“幺兒……幺兒才十六啊!”
明若楠揉著路北北的腦袋,眼中含著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