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萬萬沒想到,他們與梁太師才分別不到一個時辰,接自己人便來了。
“申大人,東西可能來不及收了,您看著帶些重要的,其他可以找地方藏一藏,咱們一刻后便走。”
申淺呆愣地點了點頭,直到開始收拾東西,才反應過來。原來是老師為了防止有人泄密,才決定搶時間。
申淺心中再次對老師敬佩起來。
“相公,這個不拿了嗎?怪可惜的。”
申淺慌張地將娘子手中的東西搶過放地上。
“若是咱們運氣好,過不了幾個月便回來了。銀子可以再掙,命沒了,頭掉了,就再拿不回來了!”
申夫人點了點頭,只將金銀細軟收好,另一只手將小兒子抱在懷中。申淺抱著自己最值錢的字畫、狼毫筆,身后還背著大兒子。
洪仔看著申大人背著的人,有些納悶“大人,這是?”
“嗐,家有害蟲,一言難盡。”
他們上船之時,洪仔千叮嚀萬囑咐“委屈幾位藏于船倉內,萬萬不能出聲,待我們出了京城,咱們就安全了。”
申淺和夫人對視一眼,朝洪仔問道“既如此……敢問洪大夫,可有干凈的帕子?”
片刻后,洪仔看著申家大郎嘴里塞著的帕子,有些哭笑不得。但申大人的決心倒是讓他十分感動。
其他幾戶人家,倒也大都如此,只是有些舍不得家里的東西,只能草草將寶貝藏在了院子里,還有些驚動了家丁和丫鬟。
“老爺,您上哪兒去?”
“我去……我去……”
這人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程遠無可奈何,直接將家丁敲暈。
“大人,事不宜遲,咱們快走吧。”
此時的梁太師獨自坐在廳中,徹夜未眠。
“太師,樞密院的楚大人不在。”
梁太師合上雙眼,心中難免悲戚,當初這人進樞密院還是自己舉薦的……
“人都上船了?”
程遠點點頭,有些擔憂“太師,您不走嗎?”
梁太師搖了搖頭,轉身回屋“總要讓他們抓著人,才能死心。”
程遠看著梁太師,心里有些猜測,可是他除了會賺銀子,腦子卻沒有少主聰明。
梁太師笑呵呵望著他,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程公子,你先走吧。老夫還有些事必須要去做。”梁太師將一封信遞給程遠,“這信,勞煩你務必帶給楠兒。”
程遠直到上了船,仍是心中忐忑,總覺得剛才梁太師的表情,像極了訣別。
巡城營到的時候,哪兒還有各位大人的影子。
“申府沒人!”
“曲府沒人!”
“郢府沒人!”
巡城營校尉摸著自己的八字胡,雙眼微暗“去,通知所有守衛,關閉城門!沒有手諭,一概不得出城!”
“封鎖所有渡口,客船一律不得出京。”
卯時,所有出京的道路皆被封閉。
早已等待在渡口的客船,紛紛被扣下。盡管船老大頗有怨言,可卻不敢多說。
“官爺,我們這批貨,今兒要不運出去,那老板得把我們皮扒了!”
這官兵進船艙看了眼,除卻貨物什么都沒有。
船夫偷偷塞給他一袋銀子,這人在手里掂了掂,倒是十分滿意。
“老大,校尉只說不準客船離京。”
這人著重強調了客船兩個字,拿著銀子的人十分滿意,露出個貪婪的笑容。他偷偷掏出兩錠分給一旁的手下,揮了揮手,朝船夫道“快走吧。過了辰時,甭管你是什么船都走不了。”
這船夫笑呵呵地跟著小工起錨,眼見著船越劃越遠,一個官兵有些擔憂“他們不會在甲板里藏人吧?”
這收了銀子的人一愣,可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