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的大小,笑道“這點地兒能藏什么?那么多人呢!而且這船是去江南運絲綢的,跟西南都不挨著。”
幾個官兵恍然地點點頭。而此時甲板之下的人,終于敢放開捂著嘴的手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收拾那些字畫,咱們怎么會這會兒還沒出京!”
貨運船只大都在卯時起錨離開,這些大人們分別藏在去往各地的貨船中,借不同的道,朝著共同的目的地奔去。
這被放走的,因為錯過了第一批船隊出發的時機,不巧,遇上了來搜查的官兵,好歹船夫機靈,他們才沒被發現。
而此時,巡城營的人站在梁家老宅門口,各個你推我,我推你。
“你去。”
“我可不敢,要去你去。”
“里頭的可是梁太師!我若動手,那天下的文人還不把我罵死!”
最終幾人推脫來,推脫去,誰也不敢先邁出腳。正在這時,只聽“吱扭”一聲,門竟然自己開了。
梁太師看著門外的一堆人,露出個和藹的笑容來“幾位,這是?”
“太師……那個……”
眾人互相看了看,領頭的無奈,將拳頭一抱,面帶愧疚地道“我們也只是奉命而為,太師,得罪了。”
梁太師被捕的消息,一日之間,便在京城zha開了鍋。梁家老宅位于最繁華的街巷上,而巡城營兵士將太師帶走時,不少人都看見了。學子皆是攥緊了拳頭,不少路過的大臣或者家眷,都心中滿是疑惑和抱怨,可是沒人敢說,也沒人敢問。
翌日一早,明若楠便接到了這報憂的鴿子。她心下郁結,若是自己能去趟京城……
她這么想著便動了心思,但畢竟是當了娘的人,做事穩重許多。她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同元靖商量過后,才能決定。
“松果。”
“主子,您吩咐。”
“我廚房里燉得燕窩,帶去府衙給殿下。”
松果應下,一轉身,眼中竟是發出精光。
可惜明若楠沒看見這小丫頭的表情,不然十有八九她出了府。
如今沒設太子府那些虛的,元靖平日議事,便在太守府內。
所以此刻,松果端著湯盅,姿態妖嬈地進入太守府,四周有兩個小侍衛見著她還樂呵呵地打著招呼,心道若是少主以后能將她許給我就好了。
這個時辰,大臣們紛紛從議事廳出來,元靖難得的得以喘息。
“殿下。”
他揉了揉眼睛,看見門外竟是松果,和聲問道“你家主子有話帶給我?”
松果笑著搖了搖頭,上前將湯盅端在案上。
“主子只讓我將這燕窩帶來給您。”
元靖此刻看著松果羞澀的笑容,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熟悉,這種笑,好像在哪兒見過,不過最近雜事太多,他也沒功夫細琢磨。
“燕窩~”元靖看著燕窩,無奈搖了搖頭,知道這是明若楠喊他回去。
那潛臺詞是燕子都知道歸巢,你不知道回家?
元靖起身“哎,回家咯。”
松果似乎有些失望“那這燕窩?”
“世子在隔壁練字,你拿給他吧。”
松果見著元靖離開,眼中的失落盡顯,可一想到是要將這燕窩送給世子的,登時又有了力量。趕忙整了整衣冠,朝隔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