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如今日著一身金羅蹙金刺五鳳吉服,脖間一赤金盤璃瓔珞圈,周身尊貴華麗,著妝精致的眉眼似飛入鬢間,威嚴盡顯。
雪姝在其走近時故意縮了縮脖子,作出一副畏懼模樣,垂首將視線落在她那金絲鳳裙擺上。
就是這個女人,在得知她懷孕后對她百般羞辱,差點夾斷她的十根手指。
然而臨死之際她才知道對她用刑什么的,不過是這個女人在她面前做的戲。
他們分明就需得她腹中的孩子,卻還故意做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
如果不是這女人平時的縱容,她在后宮也不會過成那樣,她也不會受那種痛楚!
如果不是他們,最后她跟那條無辜的小生命也不會就那么死了!
秦婉如哪里知道自己已被眼前人恨得牙咬咬,她先是圍著她走了一圈,隨后站在她正面,將雪姝垂放在披風下的手握了起來,卻是沒說別的。
只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對喜貴道“王爺身體不適,本宮也不便打擾,這就接小六回去了,你且轉(zhuǎn)告王爺,多謝他這些天對小六的照顧,待王爺好些了,本宮再當面致謝。”
喜貴躬身,“是。”
秦婉如頷首,隨后將雪姝的手放下,由林嬤嬤攙著往外走,姿態(tài)端莊優(yōu)雅。
雪姝在看了一眼喜貴后便低眉順眼地跟在秦婉如身后。
出了興雅居徑直往王府外走,快到大門口的時候雪姝看到不遠處有幾個王府侍衛(wèi)在前面候著,而他們身邊擺放著幾個鑲玉的紅木箱。
秦婉如也看到了,便看向身后跟著的喜貴。
喜貴笑著說“六公主來昭王府一遭也沒什么好給的,這便是王爺?shù)囊稽c心意,都是些姑娘家的玩意兒。”
聞言,秦婉如臉色沉了沉,被林嬤嬤攙著的那只手緊了緊。
便是他昭王府的稀奇玩意兒多,那也能多過宮里?
眼下整個京城都在議論前些日子昭王連夜將六公主接回王府的事,如今又給這么些東西。
豈不等于告訴世人,她在宮里苛待了這丫頭么,不若還需得從他昭王府拿東西?
秦婉如越想越氣,看著那些個鑲玉的紅木箱,皮笑肉不笑地說“王爺想得還真是周到,小六有她皇叔公疼著,也是好福氣。”
她真是越發(fā)搞不懂夙珝了。
先前在宮里明明半句關(guān)心這丫頭的話都未提及,如今卻又送這么些東西,是在將她當猴耍么!
雪姝只看秦婉如一眼就知道她這會兒在想什么,朝那幾口箱子看了看,雪姝剛才的那絲火氣跟委屈又上來了。
她本不打算要這些東西的,方才當著他的面也是這么說的,沒想到還是送到這來了。
膏粱文繡鼎鐺玉石,看來在他心里,她這愛慕虛榮的印象是磨滅不了的了。
既然這樣,那她也沒必要再客氣什么的,送給她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她不僅要他的東西,回宮后還要打著他的名聲到處作威作福!
反正他要那樣看她,她要不坐實了,豈不對不起今天被他這一掐?
思及此,雪姝笑著看著喜貴,說“有勞王爺費心了,請公公轉(zhuǎn)告王爺,小六感激不盡。”
喜貴一聽她這話有些捉摸不透。
而秦婉如在聽了她這話后則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本來就不怎么好的臉色在聽完她這話后沉得更厲害了。
雪姝絲毫不在意,還仰起小臉沖秦婉如笑笑,“母后,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
秦婉如紅唇緊抿,眼中忿色閃過,卻礙于喜貴在場而不得發(fā)作,只得作出一副慈和的模樣點了點頭。
雪姝見她一副怒而不敢言的樣子心里就一個字爽!
踏出昭王府大門的那一刻,雨忽然下大了,瓢潑般的雨落在琉璃瓦上,嘩嘩啦啦的,聽在因風寒腦子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