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一發(fā)話,屋里的妃嬪們也只得忍著這臭氣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江玉盼雖還是捂著口鼻,但比起這臭氣,她現(xiàn)在更在意即將發(fā)生的事。
一想到這事跟延春宮那位有關,她心里就止不住雀躍。
雪姝二人本就要的是老人家這句話。
假裝作出想阻止白茯說的樣子,卻是一句話沒說,就這么任由白茯將事情說了出來。
白茯道“宮里人都知道,公主回宮時從王府帶了些東西回來,但公主往日是節(jié)儉慣了的,所以那些東西帶回來后就都收著,可……沒想到……”
說到這,白茯拿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陳的荷包。
陳嬤嬤雖被押在外面,但她眼神兒好,一在白茯將荷包從側腰處掏出來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的時候,她一眼就看清楚了。
那……那不就是先前那死丫頭剛回宮時賞給她的金錁子跟翡翠鐲子么?!
腦子里突然間像炸開了一道雷,震得陳嬤嬤暈頭轉向,已經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白茯將這兩樣東西呈給雯萱,雯萱又將這兩樣東西呈過去,“太后,這翡翠鐲子……”
外表光澤潤滑青翠欲滴,一眼可見的通透,即使再不識貨的人也能知這是個好東西。
太后垂眸一瞧,唇極其不悅地抿成一條線。
白茯見狀趁著這檔兒繼續(xù)說“起初兩日倒是安生,可后來,箱子里的東西就一直在少,找了這么些日子,才知原來是被過來伺候的那些人給拿了去。”
說到這,白茯低頭抹眼淚。
“原就只這么點值錢的,到頭來沒剩多少,好不容易找著了,他們竟是不承認……”
這里的“他們”指的是誰,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來。
陳嬤嬤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
如果說剛才她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話,那么現(xiàn)在在聽完白茯的話后就沒什么不懂的了。
霎時間,她的后背陡然升起一股涼意,再看雪姝時眼中蒙上了一層驚恐。
當日她從這黃毛丫頭這兒得了這些東西后實屬歡喜,回去后還跟同院子的人顯擺了。
她擔心帶在身上會丟,就把這東西給鎖在她的錢箱子里了,想著回頭找個時間出去換銀子。
她只當這些東西是那丫頭賄賂她,怕她,想讓她在皇后跟前說好話才給的。
卻是沒料到,竟是在這里等著的。
她現(xiàn)在能當著這些主子的面言明這兩樣東西是那黃毛丫頭私底下塞給她的么?
顯然不能。
這倒不是說奴才們就不能從主子那得賞,關鍵就是這“賞”的東西跟分量。
一般情況下頂多就二兩小錢,或者主子們自個兒已經用過的一些東西。
可現(xiàn)在這個不一樣啊,就那兩個金錁子跟鐲子,加起來都是三十兩往上數(shù)了。
這個數(shù)目,便是再大方的主子也不可能一上來就這么數(shù)啊,便是主子要賞,身為奴才的他們也絕對不能收。
然而她當時就想著一個小丫頭成不了什么氣候,便是給了她這些東西,那丫頭也不可能自己拿出去說,畢竟她給她東西的目的本就不光彩。
所以根本沒往別的方面想就收下了。
結果哪里想到那丫頭剛回宮就把這坑給她挖好了,就等著她跳進去。
撇開這些東西是怎么到她手里的且不說。
人家現(xiàn)在都說了那是被盜的東西了,如果她在開口說那時賞給她的,豈不相當于又跳入了另一個坑?
這丫頭,是存了心要把皇后安排到長禧宮的人都給除了啊!
思及此,陳嬤嬤感覺滿背都是小蟲子在爬,整個頭皮麻得像要掉下來一層似的。
盜竊主子東西,按宮中規(guī)矩一律砍掉雙手,并施以黥面之刑,再打得